第四十九章、今夕何夕(3/5)
站在他对面,目光中满是怜惜之色。
一见张宾进来,裴氏便匆忙转过去,侧着身子继续责骂裴该:“真正痴儿,石公不过与汝一散职,虽当竭诚效忠,亦不值汝豁出命去!图书典籍便再重要,难道比自家的命还重要么?若汝有个三长两短,钜鹿一门便要绝后!我间便曾反复告诫,要汝不可冒险,不可掷命,竟然不听……”
就听裴该有气无力地回应道:“姑母休再多言,都是侄儿的错……若非我忘记熄灭灯火……这与主公无关,与职司无关,是乃天赋我之使命也!间便与那苟纯说:‘宁死于此,不忍见劫后余灰再罹兵燹!’岂料一语成谶,这余烬竟为我自身所毁……”说着说着,竟然“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裴氏怒喝道:“汝是堂堂男子,命尚且无虞,何以做子状?!”她侧着身,斜眼瞥着裴该,就见裴该抹抹眼睛,也还视一眼,目光中似乎隐含着鼓励之意……
裴氏一咬牙关,突然间抡起右胳膊来,直接一个响亮的耳光就搧到了裴该脸上——“啪”的一声,惊得才刚进来的张宾不禁小小一个哆嗦……
——————————裴该间悄悄递给裴氏的纸条上,总共五组十二个字,本是拆字谜,以打四个汉字。
这种拆字谜说破了一钱不值,但若没有一定的学问和巧思,饶你想破脑袋也未必能够摸得到谜底。就好比昔年曹与杨修并马而过“曹娥碑”,见到碑后题字:“黄绢幼,外孙齑臼。”曹问杨修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杨修点。曹说你先不要揭开谜底,容我再仔细想想,结果直到走出三十里地后,他才终于恍然大悟——
“黄绢”为有色之丝,打一“绝”字;“幼”为少年,打一“妙”字;外孙为儿之子,打一“好”字;“齑臼”为承受辛味,打一“辤”(辞)字。所以完整的谜底就是——绝妙好辞。
拆字出谜,本是世家子弟常玩的游戏,单家寒门藏书既少,就很难玩儿出什么花样来。而即便如“绝妙好辞”一般并不深奥的字谜,曹都要苦思冥想三十里地,世间又有几个杨德祖啊?基本不必担心纸条落到旁手上会被看破奥妙所在——军中除了裴该,哪有世家子?即便学问最高的张宾,也顶多有三成机会能够猜着谜底吧。
除非他是文字大天才,猜谜小能手……
裴氏虽为子,终究出身名门——那年月还并没有“子无才便是德”的疯话——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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