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今夕何夕（2/5）

等他跨上马，步出院门的时候，就见外面整条街上都站满了蘷安留下来的卫兵。有名小将见到裴该，赶紧上前来行礼，请问道：“裴先生哪里去？”裴该随应答：“我恐蘷将军等有枉杀事，欲往相劝……”话音才落，就听院中响起老仆嘶哑的喊叫声：“不好啦，起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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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宾听说裴该家中着火之后，便即匆匆前往探视——其实要搁往常他未必会亲自出马，除非有消息传来说裴该被烧了个半死……但不久前裴该才刚救过自己的命，那怎么能不赶紧过去打个招呼，慰问一下呢？

等他到地方的时候，大火已被扑灭，而且发现支雄先来了——支雄最近常被支屈六扯着，晚间一起去听裴该讲古，这几支屈六不在，他正琢磨着我一个是去还是不去呢？突然听说裴家失火，便即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张宾与支雄见礼，问他况如何。支雄脸上的表很是怪异，既有迷惑，也有轻蔑，他说：“我是不知，那些木、竹片，有什么好了。虽然裴先生常说，他讲的那些古事就都在竹木上记着，但我觉得述、言传难道还不够么？何必多此一举？”

张宾一皱眉：“支将军这是何意啊？”我问你失火和救火的况怎样，你怎么跟我说起文章的作用来了？

支雄撇嘴道：“我来时火便熄了，据说是裴先生出门前忘记灭却灯火，不知怎么的引燃了他屋中那些竹木——堆那么多竹木在房里，我早说过太不安全。好在门外守备的兵士不少，相助汲水，很快便扑灭了火，但裴先生却……”

裴该那会儿才刚骑马出门，突然听喊说失火了，回一瞧，竟然惊得直接就从马背上倒跌下来。然后他也不整巾帻，也不掸衣裳，把脖子一梗，直接就蹿进门往火堆里冲，说是去救他那些典籍图书。幸好裴熊力气大，把他死死扯将出来，但脸上已然被熏黑了好几道，巾帻、发都差点儿被燎着。

等到火灭之后，裴该不顾烟尘、积水，直接冲进火场，一摞摞地往外抱那些竹简、木牍，抱出些完整的来就笑，抱出些残缺的来便哭，所有都当他是发疯了。就连裴氏也不顾抛露面，在侍芸儿的搀扶下，到院中来探看裴该的况，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姑侄二竟然争吵了起来……

支雄说我不耐烦听他们吵架，一见裴先生命无忧，也就退出来啦。

张宾这才支楞起耳朵，果然听得院内有争吵之声。他迈步进门，就见裴该浑身污秽，坐在地上，背对着自己，裴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