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变(3/8)
拖延婚已,视正统为无物,是一封实实在在的弹劾奏疏。
一众堆积如山的奏章里,只有这封朱批了“另有旨”。
端阳的自花窗而入,照得金发有些晃眼。
“所以……为了这个……?”法兰切斯卡扬了扬手里的奏疏,“我还以为皇帝就是为所欲为呢。”
“士林名声,也很重要。”燕王苦笑一声,“不如说正是因为生在皇家,才不能事事随心,尤其是坐那个位置的。为君难,为储君更难啊……且让她再歇歇吧,过了这三,后还不知道多难为的。”
“难怪你们三个像踢皮球一样推来推去。”妖嗤笑一声,“原来是不好当。”
他收了奏表,将公文塞进了怀里。
“做个闲散亲王多好,不用心朝政,只管拿俸禄睡觉睡到自然醒,当皇帝,四更要起身,卯正要上朝,下了朝会还要接见近臣,一里没多少时候歇着的,一月里才三四休沐,一年到不过那么年节几封笔,还要心世家权贵、民生百计,有什么好的。”
燕王一面随抱怨,面上却略略挑眉见他将奏疏收了,只当作没看见,自端了茶盏饮茶,半眯着眼低声叹道:“我只累过这一个月便罢了,后就全是阿瑶劳心啦……”
今年开春以来,内宫不宁,外朝亦凶险。
自两年前惠王染时疫病故,卢世君便一夜间没了气,连带着他在后宫里的也都没了领,渐渐在内苑里将起来,这宋常侍便是里的一个。
他原是卢世君自名刹流云观寻来的一个小道士。皇崇信道法,宫中也对求仙问道之礼遇极重,甚至内宫中便搭了承露台行集明水、炼红丹,烧青词之礼。皇自花甲来对长生不老、子嗣昌盛之事越发热衷,冯侧君也因长居东宫,成了皇身边待诏近臣,专作青词以祭三清,甚至近两年还叫住进了栖梧宫东配殿,惹得流言蜚语,尽是谈论冯玉京名节的——太子镇守北疆,非年节述职不得归京,其侧君却住在栖梧宫内,难免令遐想。
加上凌虚道长自通泰三十七年进长生不老药后不久便自称使命已尽,当云游四海,在司天台上留书一封再不知所踪,只有手下四个内侍黄门而进的小徒弟洒扫诵经。皇骤然失了这么个仙道在侧,自然又去寻了旁的道,时时在宫中讲经修法,卜吉问凶。
这便是卢世君寻来宋常侍的缘由了。
这宋常侍生得眉清目秀,更妙的是一双流波传的桃花妙目,说是自幼无父无母被流云观住持收养的,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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