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方思(5/8)
帐歇着。”
待至了中帐,换了一身衣服,皇帝才从内襟里摸出荷包来,隔着外层的蜀锦摩挲起里的羊脂玉。
太医说崔简没什么大碍。
那玉触手生温,贴在手心里,柔润暖和的一块,像是它曾经的主。
法兰切斯卡自去帐外守着,一面儿地吩咐长安清点手,又是让长宁安排了去照看伤者,也……数清死者。
“陛下!陛下!”崇光跌跌撞撞跑进中帐来,一见着皇帝便忍不住抱紧了,“陛下……臣侍听说陛下伤着了,伤在哪里?太医怎么说?”
他脸上全是汁泥点,左一道右一道的,衣衫也叫树枝划破了不少,看着狼狈得厉害,想是一路走回来,也没顾得上洗把脸。
“小祖宗,你先放手……”皇帝没奈何,轻轻收了荷包在怀里,“你再紧一点朕的伤就真要裂开了。”
少年吓得忙缩回手,一时间手足无措,连该怎么安放四肢都不晓得了,“是手臂上?”
“在肩上。”帝指了指左肩,腾出没事的那只手去摸少年的,“朕没什么大事,崔侧君替朕挡了一刀,抬去营帐里休息了。瞧瞧你,脸上跟花猫似的,衣服也不换一身就跑过来,像什么样子。”她拿了帕子去擦少年的脸,“总是这样沉不住气。”
“臣侍担心陛下啊!”少年一下又鼓起腮来,“臣侍听说遭了刺客,那个中官又走得不明不白的,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又抱了皇帝在怀里,闷闷地道,“连给陛下猎的鹿也丢在林子里了。”
他的就那样靠在皇帝顶上,原本鹿一般轻灵明亮的眼珠子化开成一汪清泉,幽幽地映着月光,带着几分忧色,“臣侍实在怕陛下出什么事……”他的声音也颤抖起来,含了几丝细弱的娇音,“臣侍愿陛下再不理臣侍,什么希形和春都随陛下喜欢,但陛下……臣侍会怕……”
帝曾以为他哥哥死后她再没什么值得挂怀之事了,这下听了他言语,嘴里发麻,面上却舒缓了色,轻声道,“好啦,朕这不是好好的。”她笑,“只是今要去看崔侧君,怕是不能陪你了。”
崇光的眼珠子掩在睫毛底下看不清楚,皇帝只能看见他微红的鼻尖和颤抖的双唇。少年的感总是真挚的,他还不知道如何遮掩如何伪装,干干净净的一颗心便捧了来,到这世上最不可信任之的手中。
旁皆知他最宝贵之物是一个皇帝的愧疚,可他自己却浑然不觉,只将一颗真心视作他的全部。
那或许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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