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5/8)
若蚊呐,早被雨打烟池的聒噪声盖了去,落在一轩烟花叶的奏鸣里。
雨又渐沉了起来。
少年投了子,自将棋盘上的黑白子理了,投进棋盒里去,“早知如此臣侍该同父亲多学几招。”
“你父亲的真招么……”帝笑,“以你的子,大约也学不来。”
“臣侍也总被兄长们说同父亲大不相像,在家里总被父亲训斥,怎么陛下也这么说。”
帝轻轻避了开去,只笑道:“这就是你不如乃父的地方了……”
沉晨当年可是比他有魄力许多的。那时她被废为少阳王,同尤里乌斯去海外游历已有三年,宫里阿兄同阿琦接连惹了先帝不快,阿兄更是被软禁宫中。惠王立储势大,卢世君联手谢贵君排挤两朝凤君同东宫旧,直将冯玉京削职罢官,只剩下一个太子太师同东宫詹事的虚衔,困在东宫不得出。
他尚且如此,原东宫舍的沉晨自然更不能幸免。虽留着东宫舍的职动不得,却还是被贬至汉岳道为司马。正值汉岳道大旱,说是平调地方,实际便同拉去做朝廷替死鬼没甚区别,可偏偏他还真能找到法子同燕王及冯玉京里应外合,硬是联系上这个正在宫外的自由皇嗣,借着赴任的名义绕去江宁道将拽了到汉岳道假充钦差,这还是通泰四十年的事了。
江南六月间下雨少,便有雨也是极迅捷而威猛的雷数声,狂风炸裂,雨倾覆,却不多时便要停了,又是一派油润竹桥,绿映石瓦的如画静好。
三年西域海外一径地游历,终究是又回到了大楚地界。
一西青年驾着乌篷船,微笑着看舱里的少。她早一踏上楚地便改回了楚装束,长衫褶裙,乌鬟高绾,看得心醉迷。
少正读手中的一纸信笺,信上是温润工整的行书。堆了数页,诉尽了朝中大小事同绵绵思。少读得认真,似是要将内间衷肠刻进心中一般,连身侧亲撒娇都未能顾及,只有法兰切斯卡逗了逗小姑娘玩。
她已翻来覆去读了好几遍了。青年看在眼里,心中难免酸涩,面上却还是那不甚在意的态,笑道:“是冯寄来的?”
三年离别,她终究是要回到原本的金阙中去的。
“是啊……”少抬起,笑得有些愧疚,“尤里,我可能……”她似乎是斟酌了一下措辞,又重新开了一次,“我要回去做少阳王了。”
没有“可能”。
桨破碧波,划出澹澹水声,敲得心烦意。
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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