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什么旨?”(3/9)
加倍。
新秀入宫选在了四月末,过不几天便要庆端阳了,六尚局内侍省自然也忙得很。崔简前脚刚送了新秀回宫,匆匆忙忙换了衣裳用了午膳,又要照管端阳大庆的事。加上今年新秀入宫,还要替他们准备衣裳、排上座次、备下宴席菜单,事务繁多,宫正司的一拨一拨地来,忙得脚不沾地,还要心帝侍寝的事宜。
毕竟她登基十九年,后宫就他一个,尚寝局的都快忘了皇帝召幸的规矩。这边要安排史专司召幸传旨,那边要安排内侍教导侍寝,还要制作绿牌,林林总总又是一堆琐事。
“侧君公子,陛下那边今天可以安排侍寝了。”尚寝官递上一水儿的绿牌,“按照先帝朝的惯例,酉时三刻由史请旨,内侍省传旨并伺候侍君沐浴更衣,如遇初次侍寝的侍君,会有老公公教引规矩,戌正送侍君入栖梧宫。”
崔简核过了绿牌和彤史记录,点点:“规矩不错,只是按宫规应该是明再安排新侍寝,你叫史明再请旨。”说罢,他又将东西递还给尚寝官,另外拿了端午节庆的流程来看,“端午是有惯例的,只是今年多加几个菜罢了,做得不错;赵少君的位置不要安排在本宫旁边,将他同沉少君换个位置。”
“诺。”尚寝官和尚食官同时应声,领了东西退出去了,崔简才拿指尖蘸上些薄荷膏子揉在额上,对绿竹道,“新秀入了宫,究竟比往常不同了,想来陛下第一个召谁侍君们都盯着呢。你这些天警醒着,别叫咱们宫里的嚼舌根子。”
绿竹看着崔简的样子只觉得心疼,轻声道:“已吩咐下去了,公子莫要忧虑了。您每年到了夏里都要犯风的。”
“夏里事多,休息不足,犯风也不怪。”他苦笑一下,“本宫担着六宫的权,自然要多管照些。”薄荷膏的清凉渐渐浸入皮,让他缓缓合上了眼皮,暂且休整起来。
夏啊……夏最是难熬了。
宫中夏绵长,五月间热如灼烤,毒辣,连一丝凉风也无;六月间时不时有不知所起的雨,混着电闪雷鸣噼里啪啦地砸下来,在石板长街上敲出阵阵浓烟淡雾,唬得辨不清方向。
帝不喜欢夏天,每每到了五月间便烦躁得很,以至于御前行走的宫到了五月间个个都要屏着呼吸做事,生怕惹了天子不快被发落去掖庭为。
天阶夜凉,暑气虽则散不去,终究还是较白里凉了些。长宁吩咐撤了些冰块下去以免帝受凉风寒,这才引了敬事史进来请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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