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吴庄( 四续)(7/12)

着的语录本,正是五保户柴房丢下的那本,这就是春玲所说的火线!慧慧对赵春树的是那幺炽热,那幺深沉,那幺甜美,又是那幺苦涩。

但是,她又必须把自己最丰富的感隐藏得密不透风。

当她们绕过最后的柴垛就要走出大场时,她对文景说;“我家里有事,就不陪你去了。

”并且还关切地嘱咐文景:“别误了晚上的重要传达!”慧慧的特点是尽管自己忧心如焚,也能勉力支撑。

然而,她在告别文景单独跑去的时候,几乎被脚下的柴禾绊倒。

这二十一岁的娃毕竟是胶织在欢乐与痛苦的纠缠中。

当然,牛刀小试而一举成功的文景是不会深究这些的。

她望着慧慧那冲动的背影愣了愣,轻轻地摇了摇,就跳绸舞一般绕着花格子巾朝春玲家走去。

当她哼着歌儿来到春玲家时,春玲娘已经在院里干起活儿来了。

她正在向阳的屋檐下搭一个长方形木架,用来垒玉茭子。

——从打谷场分回的湿玉茭,通常得晒上两个多月,才好剥粒。

这老手里正提着个长满青苔的木杠子比划呢。

看得出,这是过子很细的家,大田的玉茭子还没全拉到大场里,她家就开始搭架子了。

“福贵婶儿,你真的彻底好了?”陆文景好地问。

春玲娘一抬见是文景,脸上笑开了花。

立即放下那木杠,拍一拍手上的土,说:“好我的憨闺,但凡病,哪有个没好肯说好的?”这老笑盈盈地前后捣腾着小脚,拿腔捉调地练文景道,“先前见你说得是道,还以为你医道深呢!——以后对外可不能这样!你应该拿出医的派来,说两针见效,三针包好,四针除根儿……。

‘三分看病七分懞’嘛!”文景与春玲娘接触不多,听大们说她挺嚼嘴难缠的,想不到竟这样幽默,这样诚恳。

文景就笑着问她起针之后的一系列感觉。

“刚起罢针还闷闷的,就象泡大的黄豆,说不出是胀呢还是困,到现在就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文景忙从针包中拿出一截铅笔和一块儿硬纸片来,俯在窗台上记道:“某月某,给春玲娘扎风火牙疼,主……,配……,疗效……。

”看到病真的痊愈,文景很有成就感的。

尤其是春玲娘那喜悦的样子,让文景心里也特别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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