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世】（第四回 翻天虎诚意爱佳人 文玉仙坚心拒纨绔）（12/42）

李夫饮泣道：生有，此心凄楚，如何能够止这伤悲。张牧道：李知县气不定，姐姐不值为他自伤。李夫幽幽道：十数年来，所思所想，无非是他，他虽无，我自难忘。张牧道：姐姐痴了，心不坚，幻有所依，非是你难忘他，是你未识真。李夫听了，止了哭声，抬起眼，若有所思道：心如何可以无依，牧弟要我遁入空门么。

张牧轻笑道：姐姐愈发迷了，但随本，何必作僧道之徒。心果难无依，却也不妨，真至之，世间自有，可以为群。赵夫和道：妹妹，牧弟金子般言语，休生短见。李夫浅叹道：牧弟所言不差，果然不值为那凄苦。随又忿道：那个恶毒，无端害我，必有报应。张牧道：姐姐之必为知县夫么，既为必不失么，那一个平，有些本钱，偶得李知县垂顾，如何不思替你。

是她无力，昨夜已吃我杀了，却非报应。力斗之事，定命之理，兀谁能言。李夫见说那已死，一时心中空空，默然无语。

张牧道：姐姐，不消烦心，且过些时，却理会。如今要紧莲妹无恙。李夫猛听得阴莲名字，急道：莲儿见在何处，快带我去。赵夫道：妹妹休要焦急，随我来。三转至阴莲房中，李夫床前看了，抚了阴莲秀发，垂泪道：可怜我儿。张牧道：如今莲妹命已保，细细调养，便可无虞，姐姐且省烦恼。赵夫便陪了李夫，去庄中散心，张牧自替阴莲，汤药洗浴，行气回血。如此至第三，一众正在阴莲房中探看，阴莲悠悠醒转，张开妙目，眼前只见张牧，惊喜满面，不住唤她：莲妹。阴莲心中感动，热泪夺眶而出，轻轻道：哥哥，我每听你呼唤，只是应声不得。

只见李夫在旁，喜极而泣，不住拭泪，忙问道：娘亲安好么。李夫俯身，握了阴莲右手，说道：我儿，为娘无事，我儿醒转，十分是好。赵夫等见了，都喜。阴莲渐渐吃得菜饭，已能扶了张牧，下地行走。

第五上，王益果至，张牧大喜，引他见了众，说起他的义气，李夫上前致谢，王益慌忙躬身答礼，辞道：夫折煞小子，我其实不曾出得甚力，全是张家大哥仁勇，主张大事。张牧道：既是相聚，无需多礼。王益便亦留在庄中。

且不题阴莲有张牧相伴，调养身体，却说赵嫊因见王益少年，物端正，年纪相当，便如常邀他，庄前庄后游玩。王益贪看赵嫊美貌，每与她出双入对，欣喜非常，二渐自熟络。这一午前，两个去左近林子里游耍，赵嫊看见树上蝉鸣，寻了石子去打，又去赶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