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世】（第三回 脱险厄难见青天 弃桎楛欲染成性）（15/35）

厨下整治，甚是辛勤。说不了，只见李夫入来，看了李知县道：老爷夜来劳。李知县痰咳一声，应道：夫挂心。

李夫一旁坐了，说两句闲话。李知县忽然想起，问道：夫，便是昨忙，不曾问起。路上伴护家是那个。李夫见他问起此事，心下吃了一惊，嘴上糊涂道：这厮们好生无用，问他则甚。李知县道：不然，无端下，不肯与主出力，见有明明的条例，岂可轻易放过。李夫只得说了，无非李五李六之辈。

李知县记了，便不复言。

里无事，到得夜间，李夫监了一席佳肴美馔，殷勤陪侍李知县吃了，便要请他回房。李知县只顾推有干办，仍去书房与那柳氏干事，却将小厮所言，讲与她听。柳氏便道：我说甚么，不想你这儿，亦作了一路。李知县道：她只不合在这般下房中出入，大不体面，或未真实。柳氏道：大自是护短。李知县道：我自有主张，且挨两。二脱衣，赤身了几回，在书房睡了。

这边阴莲办了一只熟，一壶酒，并一身新制麻布衣裳，直去到张牧下处，见房门虚掩，里面听得声，便叫声：牧哥哥。张牧听见叫他，起身打开门，应道：莲妹。便请阴莲入内。只见凳上坐一个小后生，看见阴莲进来，慌忙起身施礼道：小姐。便向张牧告辞，出门去了。阴莲拉张牧坐了，先取衣服与他穿了，只是合身，又将出酒与他吃，说道：娘亲怕你吃醉，不教我多取酒。张牧道：但有便吃，并不计多少。阴莲问道：哥哥，方才那个是谁。

张牧道：便是府中一般的下仆。他叫王益，青城县，整治得一手好茶，喜枪。因见我早辰使拳，有些气力，要拜我，我见他诚实，又好骨骼，便与他结拜。他方一十六岁，认我作大哥，恰才与他说些乡土事。因问道：莲儿昨夜安睡。阴莲道：哥哥教的法子，端是使得，初时尚有些浮燥，行了二三回，便觉心气安定，果是好睡，今但觉身体轻健，那火儿似消了些去。张牧道：如此，只管每行，必有受用。阴莲笑道：哥哥要逃床第之役，便使出这法子发付。

张牧亦笑道：不过方便之法，男乐事，那个想逃，那个能逃。阴莲又道：哥哥在此辛劳么。张牧道：不怎地。

到是间，我那王兄弟言道，三两回见一个小厮，在背后张我。我料是你爹有些疑我。还有一件，王兄弟道你的爹爹，将个相好的，藏在此间。阴莲听了惊道：爹爹怎生如此。张牧摇首道：难料他，你可说知你娘。说时，那酒早吃尽了，便也撕开嚼吃了。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