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衣冠华族（2/4）

着我，只要大致关注我的行踪，知道我具体呆在哪儿就成了，不会挨打的。

他看支屈六的表，眉毛吊着，嘴唇扁着，似乎显得有些遗憾，不由得问道：“支将军与蘷将军有怨乎？”我看你挺想知道蘷安挨打吃瘪的细节啊，为啥呢，你跟他有仇？

支屈六“啧”了一声：“为彼是匈，向来轻贱我辈……”

裴该心说原来如此，你是杂胡嘛，当然会被瞧不起。

所谓“五胡华”的“五胡”，那是要到半个多世纪后才有这种说法，前秦天王苻坚曾经怒斥姚苌，说：“五胡次序，无尔羌名！”后据此考证，当时可能存在着某种胡代兴的图谶——因为苻坚向来信这个——从匈的胡汉开始，然后是羯赵、氐族的前秦、羌族的后秦，最后是鲜卑族的北魏。所以“五胡”就是指的匈、羯、氐、羌和鲜卑五族，至于苻坚说“无尔羌名”，大概意思是虽然羌会代氐而兴啦，但图谶上压根儿没有你姚苌的名字，你丫不配！

所以说这年月还没有“五胡”一说，而可以称之为“诸胡”，并不仅仅五个。其实“胡”既可以作为北方各少数民族的统称，也可以仅仅指代匈族，匈之外的胡则习惯上被称为“杂胡”，除了后来的“五胡”外，还包括了月氏、乌桓、羌渠等很多种群、族类，语言和生活习惯并不完全相同。匈曾经雄踞大漠，后来内附被汉朝封为单于，刘渊又以匈族为本体建号称尊，所以匈天生就觉得比其他胡种要高上一——不卖他们面子的，大概也就只有新近称雄北地的鲜卑了吧。

其他什么羯、氐、羌之类就没有鲜卑的傲气，也会觉得自家身份低于纯种的胡也即匈。虁安就是这种纯种的胡，支屈六则是月支，属于杂胡，虁安瞧不起他很正常。至于孔苌、孔蒉，乃是石勒本族的羯，既在石勒军中，蘷安起码不敢对羯颐使气指——虽说其实羯即便在杂胡当中，也属于地位较低的小部族。

怪不得呢，支屈六会对蘷安暗存怨怼，一心想瞧对方的笑话……

裴该正这么想着，就听支屈六又问：“裴先生此番吓退孔蒉，但若孔苌再遣来问罪，如何处？”裴该笑一笑：“山自有妙计，将军无需担忧。”

其实他不觉得孔苌还会有什么问罪之举，因为那家伙他是亲眼见过的，此外其身为胡营大将，相关传言他从简道和支屈六中也听过不少，深知孔苌狡贪婪，远非孔蒉之流可比。一方面孔苌知道石勒招揽自己的心意有多诚恳，不大可能愿意正面跟自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