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龙舞】第十六卷 明日天涯 132（全书完）（36/51）

”那物事应风色无比熟悉，是一张数叠纸，因为反复被打开观视又折回去，折线都磨得发毛了，墨迹也是。

他偶尔在房里想事，已忘了是烦恼何事，在降界那会儿就没少烦过；回过时，才发现自己随手写下了八个字。

他就是在那时候，明白了自己真正的心意。

宁无龙主，毋失吾鹿。

应风色很少觉得害羞，但他始终没对鹿希色说过这张纸笺的事，不是不想说，就是不知该怎么说，或也用不着说罢？舍不得丢掉，每晚躺在床上总会拿出来看几遍，想着鹿希色给他生孩子，不知道做妈了还会不会这么贪嘴，还会不会这般嘴快，估计是不会变的……想着想着就笑了，心满意足。

在养颐家夺舍之初，面对一个发现“尸体”的鹿希色，应风色以同心之术向她传递自己末死的讯息，当时让她拿的信物，就是他贴身收藏的那张纸——那晚进入降界时，罕见地并末被更换衣物，仍保持睡前的穿着，这张纸便因此留在了他身上。

（原来……她一直是知道的么？）那为什么，不来与他相认？看着应风色越发迷惘的，龙方简直快笑疯了。

“如果你心的有个秘密，一旦泄漏，他就会有生命危险，你该怎么做？”龙方握着鹿希色之手，夸张地挥舞短剑。

有那么一瞬间，应风色觉得仿佛看见了羽羊。

“你一定得杀死所有知道、或可能知道的对吧？这是最起码的。

行有余力的话，不妨扩大范围，也把与此事相关的除掉，是不是就更稳妥了呢？”应风色睁大眼睛，忽然会过意来。

无乘庵小队。

与降界相关的所有。

会把应风色、韩雪色和《夺舍大法》连系起来的——做得到的话，鹿希色或许会把宫从这个世上彻底抹煞。

为了保护“应风色活在另一具身体里”的秘密，让他得来不易的第二生，从此高枕无忧。

无乘庵诸、四名羽羊，都在她计划除掉的名单之内，哪怕包括她的师父冰无叶。

把冰无叶留到最后或不是因为温，羽羊并非她能独力除掉的对手，她需要够强的臂助。

当知悉龙方摧毁地脉的计划后，她又返回宫，与龙方合作——这回可以把师父冰无叶和整个宫一起铲除，有什么更理想的？“……但这还没完。

”龙方咯咯笑着：“她最后还得再杀一个才行，你猜猜是谁？”应风色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