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龙舞】第十二卷 冥王十变 96（6/10）

起门窗，到后浴房沐浴完毕，再返回东厢更衣就寝。

他可不希望韩雪色醒来，发现身上全是水斑等秽迹，意识到他和莫婷的关系，万一生出什么非分之想，应风色就再也容不得他了。

他的身体非常疲惫。

超过两天两夜末曾阖眼，加上异乎寻常的激烈欢，就算马上倒地昏死，也不算出意表。

但冲过几遍冰冷井水的应风色浑身发烫，极是亢奋，他认为是确认莫婷的心意所致。

两虽非侣，末来仍有许多可能，莫婷并没有拒绝他。

这让应风色踌躇滿志，始终笼罩心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

——或许……是到了往前看的时候了。

他认真计划过复仇，毋宁说这是最初支持他活下去的理由。

但将近四个月的时间过去，龙庭山始终没传出什么消息，龙大方那厢也末对无乘庵诸出手，连鱼目混珠的莫殊色都被当成“毛族质子”，理所当然取代了韩雪色，西山使节居然也就默认了。

这世界的真实面貌，远比他想像得更荒谬。

顶着韩雪色这张脸，应风色的宫之路算是完了。

就算回到龙庭山，他也知道毛族贱种过的是什么子，还不如死了干脆。

他有恨到愿意忍受地狱般的生活，只求一个渺茫的复仇机会么？退万步想，就算杀死龙方飓色成功复仇，乃至于除掉羽羊一干等，接下来他想要干什么？已不可能再用“应风色”的身份继续生，现在看来，连“韩雪色”的身份也遭顶替。

当夜在“养颐家”廊厢的床架之下，听到的冰无叶和鹿希色对话，倏又浮上心。

“……真能走得了么？”鹿希色的声音回在耳畔。

那是他曾魂牵梦系、不惜一命，如今只得满满心寒，听着却依然会生出沉迷眷恋，回泪流不止的语声。

他多希望时间停滞在第六开启以前。

“……真能走得了么？”幻境里，鹿希色这样问他。

（……真能走得了么？）你……真能走得了么？——能。

现在能。

世上只有莫婷知晓夺舍的秘密，莫婷不会背叛他。

宫那厢不在乎韩雪色的死活，龙方飓色和羽羊也不会。

只要他走出这座小院，朝向这些不知道的某处行去，就能走出这个荒谬的诡局。

带上莫婷就好。

他不知道她为何容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