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龙舞】第一卷 血沉金甲 04（3/9）

东海的童玩不倒翁。

不同的是，央土的捕醉仙又叫“酒胡子”，不是小孩玩意，而是筵席上行令劝酒的道具，尺寸较大，脸谱也更狰狞滑稽，且捕醉仙有两张“脸”，站直一张，侧倒又是一张；讲究的，倒向不同的方向能显现出不一样的面孔，端看画匠巧思。狮蛮山的同窗教席都觉捕醉仙可笑，梁燕贞始终瞧着碜，不如老家的不倒翁趣致。

为何他说阿爹是“捕醉仙”？

“梁帅不只自己有两张面孔，也很喜欢剥去他的脸面身皮，重新给你换过一副。 ”李川横驻足在六尺开外，开始解着自己的外袍，露出肌虬鼓、宛若浇铜铸铁般的黝黑上半身，轻声说道：

“小姐知晓否，其实你也有两种身貌？今夜过后，说不定你会很喜欢做一个下贱的婊子，镇被，直到肚子大了还不肯消停。我很难说你阿爹是个畜生。他不只是畜生，还有许许多多面貌……他教会了我很多事。现下，到川伯来教小姐了。”

梁燕贞认为他疯了。一个彻底失去男子雄风的阉，如何能自己？只靠角先生之类的外物，图的也就是伤害而已。她不懂他那充满邪色欲的贪婪是怎么回事，直到李川横褪下裤衩，露出一条青筋浮凸的黝黑，示威似的在眼前一胀一跳，隔老远都能感受它的滚烫腥臊。

郎瞠目结舌，脑中一片混。

“看来小姐一定是弄错了。那个倒楣的土匪被梁帅剥去身皮，彻彻尾地改造成另一个，小姐从小喊他‘傅叔叔’，约莫难以想像他从前打家劫舍，掳掠的可憎模样。

“梁帅从我家护院的身上，搜出一部秘笈，让我深造。那本来该成为我姊夫的，我竟不知他有这般师门来历，可惜当时年过双十，筋骨经脉既定，错过了最好的练武时机，已与上乘武学绝缘，只能勉强修习秘笈中的横练功夫，以勤补拙。”从怀里取出一物，“啪！”一声扔进炉坑，边缘被灼烤得逐渐卷曲冒烟的古册封面上题着《焠击青罡》四字，溅满深褐斑点。

梁燕贞这才会过意来，难以置信地睁大美眸。

“你……原来你不是……而是……”

“是啊，小姐。你阿爹也给了我另一副身皮。”李川横活动筋骨，咧嘴一笑。

“我就是那个了姊姊、害死母亲的废物书生。”

梁燕贞接获剑冢来函，一个便与他商量，就连赴平望会见密使，也是李川横陪她去的。

讽刺的是，紫膛汉子打一开始就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