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镣铐(3/4)
不愿意开门,纯粹是因为她实在害怕看见哥哥那双又寒又厉的眼睛,只要他一对她表现出怒意和冷待,她就生理地眼眶酸胀到忍不住要掉泪,明知是自己犯了不可宽恕的错,可心里还是计较又怆畏于他冰冷硬邦的严厉与不留面的苛责。
这些反应很幼稚滑稽,连她自己都觉得像个笑话,很难为,她承认自己是掂量不了事轻重的蠢,习惯冒险妄为。
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他做这做那?她真的敢持着那种恬不知耻的自信,能够让他言听计从吗?
答案是否定的,或许年少不懂事的时候有这么想过,但现在她的心智是成熟的,只是偶尔还会忘形,而每犯一次,深夜独处时,她就会深深地唾弃与厌恶自己。
厨房的电饭煲里还温着饭和菜,苏融蹲在角落里一勺接一勺的灌进食道,可胃里还是疼,装得再多也没用。
作的太多,任何弥补都显得多余。
眼泪毫无征兆地一颗接一颗掉下来,连成一串透明珠子滚落碗里,混着饭菜,她控制不了泪腺,也一点都吃不下了。
而楼梯的拐角处站着个,手里端着一杯冒热气的牛,却隔墙静静地伫立着。掌心明明如岩浆般滚烫,心却寒凉若冰,他静默地注视着铺在地面的那道灯光,眸间闪出不可示的苦涩。
在听到一声几不可闻的呜咽后,终是收敛绪,提起沉重的步伐,走了进去。
他蹲下身,把牛放置在地板上,一手扶着她的肩,另一手小心轻柔地抬起她的下巴,入目是一双极其红通的眼眶,发成窝,鼻尖粉圆,像极了一只受尽委屈的幼猫。
数滴泪珠无声滑落在他的手背,初时微热,转瞬间就变得冰凉骇骨。
他面色惶然,似有千万斤巨石压在胸,有些喘不过气。
在她的眼泪面前,巍峨众山一夕之间皆轰然倒塌成为废土片砾。
“别哭,是哥不对,当时没法自控。”贺戍抚着她的面颊,哑声道。
傍晚是他绪不稳定,明知道只要耐心好好哄她两不会闹成这样,可偏偏他心里总有股无名燥火,烧得他没什么理智,尤其看见她差几秒就快冲进车流和群,很可能会发生难以预料的祸事,他的火气便如同浇了一桶汽油霎时燃到了顶。
后来不择言地说出那些伤的话,并非都出自他本心。
“难消气的话,我给你打,好吗?”她安静得让他慌意。
干燥的指腹为这只哭猫拭去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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