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放逐（2/3）

两句话。

温婉茹的原话，一字不漏。

“最后一次了，送完葬礼这关系也就结束了。要还是纠缠不休，等法院传票下来，是选把钱还清了还是坐牢，就由二位自行定夺了。”

帮到这份上，已经仁至义尽。

“坐牢”两个字，几乎立即令他们面如死灰，两兄弟点了点僵硬的，亦收下了这笔“断亲钱”。

那一刻，贺戍眼底浸满了嘲讽，到底也不过如此，贪嗔痴恨恶欲，孰又能逃过。

苏融翻了个身，那只手便收回了，她抬眼瞅着外的山林花，绿意盎然，郁郁葱葱，飘曳的落叶在空中打了个旋儿，飞贴在窗子上。

这里山清水秀、茂竹修林，却也蕴藏着超越底线的私欲与不为知的感。

长途汽车行在山路中，逐渐隐没。

以及那段楞青与半老徐娘的妻之间不可描述的秘密关系也随之淹没在长风中，无在意。

少的眼睛，窥探到他们抛弃伦理的拥吻，不掩羞耻的紧贴，却不知那是一个男与此生最深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带血的告别。他会用漫长的一生去铭记和感恩，也将一辈子深陷思念和痛苦。

而那个千里迢迢，从北到南，本欲寻个地儿了结生命的，遇见了重病缠身依旧不惜一切救回她的恩，他帮助她感知生命的真谛，重新燃起活下去的勇气。她选择以身相许，陪伴他度过此生，却并无男之。

可世事总是那般艰难，连一份安稳生活也只是一种期许，阴晴不定的多病丈夫，不怀好意的残疾小叔子，尖酸刻薄的恶毒妯娌，为老不尊的公爹。身边无数凭空施加的污秽羞辱，压得她喘不上一气。生如戏，她逃过一场灾难，却又跌入另一场风雪里。

或是上天垂怜，让她与一名木讷少年相遇相知，他将她小心对待妥帖收藏，风雨飘摇时为她撑伞，孤立无援时给她热烫怀抱，她与他在复一中渐生愫，他是她心脏最汹涌的悸动，是苦涩生活中唯一一甜。但她同时也深知自己配不上这份沉重的意，他是她永不可触碰的禁忌欲望，是长在悬崖峭壁的花，一旦克制不住，花毁亡。

她没法将他拉下深潭，共同沉沦。

他年轻、热血，未来前途无限，而她年老、衰败，余生都黏着蟑螂，前路布满荆棘，每走一步都痛不欲生。

良知不允许她自私，该她受的，让她一来扛。

常说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知足者方能常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