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52从龙功（2/4）

只有前排的才能看到关芝泉，这位民国元老，北洋军的传物。传说还是前清的时候，十四岁的关芝泉父母双亡，赤足步行千里投奔他的叔叔。

肖凉当然也看到他了。关芝泉很清瘦，不像军。平凡的一张脸上留着平凡的八字山羊胡，却眸子炯然，嗓音无比洪亮，四下里竟然传出了回声。

“所以，接下来，由我与参谋部决议，公平起见，由各路军自行派出先遣小队打破敌军防线……”

话还没结束，庞大的队伍之中，议论声如蚊蚋骚音。很快被一声大喝打断：

“北洋五师师长关西临请求出战！”

在场有谁不知关西临？他正是关芝泉的侄子，关家军的主力。如今第一个主动站出来冒险，正是替叔叔体现出来不偏不倚，治军公正。

关西临清点了手下三十几个锐后，队伍中又恢复了寂静。南路军是临时组成的，成分混。要说这还跟安徽督军手里那摇摆不定的龙旗有关。

“辫帅”走入北京城，末代天子即登龙位，安徽的龙旗就摇上城楼。于炳经对关芝泉讨逆的默认，又促使这龙旗下了城楼。

面对关芝泉声讨援军的致电，安徽督军挠了挠，最终决定派些杂牌军北上探探风向，又向沪军司令借了点儿底层兵。

上海，八方杂处的繁华之地，各路军阀势力虬行密布，却挤兑得土生土长的沪军没了生长的根基。

所以南路军自认弱小，都目不斜视，誓不做那第一个站出来的。但凡事总有个例外，出列的隶属沪军，叫谢海城，在军队里是个没听说过的生名字。

暗夜之中，只有关芝泉护卫兵擎着的火把在发挥光芒。谢海城从军队的后面一步步走向前来，们看不到他军帽下的脸，只能看到他矫健的背影。接着南路军中发出几声低低的嗤笑：“打肿脸充胖子！”“上赶着当炮灰！”

待到关芝泉将目光移到西路军，魏旅长的眼睛很默契地看向了肖凉。他的上级顾相卿却是一脸的不为所动。

肖凉的军靴是那么随意地踏了出来，仿佛他要去的地方不是什么修罗战场，而是卖牛粉的摊子。

关芝泉似乎是早闻其名，在他身上多看了几秒钟。

——

先遣队开拔出五里地，一路上避免打惊蛇，没有开启任何照明设备，只由关西临的副官偶尔打开打火机辨认一下大致的周边环境廓。

这微弱的一闪一闪的火苗也成了远处关芝泉在他的军用望远镜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