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33海棠艳(2/4)
陈阿嬷见状连忙转了个话:“之前那位刘公子,您觉着怎么样?”她是邹四小姐母亲指派给的佣,自四小姐总角之年就相随身边。所以有时说些私密话,对方也并不介意。
“刘公子?”四小姐微皱眉,似在脑海里搜寻有无此号物,“哦,上海那个啊?是不是每次来发上摩斯都抹得锃亮的那个?”
“对对!”陈阿嬷点。
“一只软体虫罢了。上个月在华商跑马场,有匹马跑出赛道,这位刘公子当时在观众席上,命硬,没被撞伤,裤子倒是给尿湿了。当时我在心里笑得……”四小姐说着,拿起新买的沪上最时兴的指甲油。
“唉,那样的家,公子哥都娇养惯了,被吓到是正常事。”
“我也是从小就娇养大的,我怎么不怕?要我说,这样的男就不能做别的丈夫,没法顶天立地,遇到困难,还要上来顶呢。”邹玉棠轻哼一声,权作冷笑。
“可老爷看起来很相中他啊。他是上海一个大银行行长的公子,家里的钞票,估计花一辈子都数不完。听说,那家银行还是美国开的……”
“陈阿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洋的走狗。”
四小姐开,陈阿嬷只得闭无言。
她举起刚涂好指甲油的一双手,在吊灯炽白的光芒下,十个原本晶莹剔透的手指甲,此时像极了散落的海棠花瓣,娇艳欲滴。
背后,陈阿嬷早就从衣柜里挑出她平时最穿的几套衣服平摊在那张宽大的西式床上,任其摘选。
邹四小姐眼睛在床上一掠,涂过鲜艳脂的红唇轻轻一撇:上衣下裳太板,那件洋装又露得太多,而且不适合这个季节。她的目光最终停留在那件海棠红的长袍上。
彼时子中年纪大些的常穿前清的旗装,年轻的学生穿上衣下裙的“文明新装”,时髦的贵有时会着洋装,图个新鲜。但有极少子,为男能穿长衫却不能,而鸣不平,于是发明了酷似男子长衫一样的子长袍,这也是后来旗袍的前身。
效仿那些在长衫斜襟上别个怀表的儒生,们也在长袍的襟上别个胸针。邹四小姐的这件便是如此,一朵玫瑰金的花绽放在红艳的海棠丛中,十分别致。
海棠红,正配她。她拿起床上的长袍时,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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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四小姐从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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