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荼蘼（2/6）

一二班擅长化妆的生少之又少，男生们的妆便成了当下最大难题。

顾嘉树事不关己地靠在一旁做题，偶尔停下来转个笔，扫两眼周围，然后继续写。

二班生握着化妆刷互相推搡，无一敢上前。

有的坐在那儿，就是风，是雨林。

向伯谦自己被徐听雨按住无法动弹，却没忘做牵线红娘：“欸，怎么没给我哥们儿化妆？他可是‘主角’！要不就倪纯吧，你俩同桌，关系好。”

顶着众或艳羡或揶揄的目光，倪纯满脸绯红，慢吞吞走到他跟前，问：“不介意的话，可以坐近一点吗？”

他没搭腔，也没拒绝。几秒后，收起卷子坐过去。

趁她找粉底的间隙，顾嘉树目光准确落在前方那个绷直的背影上，无声笑了笑。『 』

甫一抬，撞进他眼中不掺杂质的笑意，冷冽感一扫而空，倪纯顿时愕然。

“怎么？”

回，她有些怔忡，解释道：“你笑起来挺好看的。”

他不接话，倪纯便只得硬着皮化。

十分钟后，傅晚卿刚粘上最后一根假睫毛，倪纯那仿佛随时要哭出来的声音就钻进耳膜：“我真的不会化眼线”

带几分好地转，险些没端住表。

周遭同学来来回回盯着顾嘉树的脸，欲言又止：“这很难评。”

许家铭拨开群，半晌丢下一句评价：“傅晚卿用脚都化得比这好。”

话音一落，才发觉不妥。没想到傅晚卿真应了：“你少恶心。我来吧。”后半句是对倪纯说的。

大家心照不宣，四散去忙各自的事，实际都在悄悄关注角落里格外心平气和的俩。

他们还是第一次在前靠得这么近。她连他耳垂及耳骨上的小都看得清清楚楚。

身为美术生里的佼佼者，傅晚卿化眼线很少失手，况且顾嘉树眼型流畅，她所做的只是锦上添花。

相顾无言，顾嘉树饶有兴致欣赏她认真的模样，眼直勾勾。

“赌约还作数？”他语气很轻，说话时，热气腾在傅晚卿手心。

“当然。”她答。

“成。”他说，“结束后台等我。”

“顾同学胜券在握啊，就这么笃定自己会赢？”

两相视一笑。

徐听雨和向伯谦见状，同样诧异地对视。

这不是能好好相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