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2/5)
重萤赴春宴,说是去玩,其实是去相看未婚夫。
他说,他要替她掌眼。
那几个遴选出来的少年郎,喜气洋洋地围着重萤宛如蜂蝶那样转,聒噪烦。
谢观尘抱着琴露了个脸,李重萤捏着梅花帕,悄悄丢给他。镇抱着那把绿绮,就不嫌重么?
这时有个公子问,“谢大公子好巧呀,你也在这里?”
谢观尘点了点,说,“我带表妹出游。”
原还好好的,结果这话一出,那几个少年一听,登时面色微变,吞吞吐吐地问,“这……这位小娘子,可是陇西李氏的娘子?”
李重萤正恼谢观尘不识抬举呢,心道他真舍得把本小姐推出去呀?当即答说,“本小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陇西李重萤!”
话音未落,一个两个都借故溜走了,跑得倒快,活像身后有鬼在追。
她傻了眼,不是,他们跑什么啊!
谢观尘心如明鉴,陇西李氏的娘子,就是他们心里想娶,也要看看长辈肯不肯。
“令堂是清河崔氏唯一的掌上明珠,李氏乃陇西第一等门阀,又是前朝天潢贵胄,天下谁配得上你?”他拿眼觑她,带点好笑的意思,“……重萤呀,你可要千万要仔细相看了。”
她咬牙切齿,气得一跺脚,“……你故意的!”
嘴上骂着,心里却又模糊地高兴起来。
在那些个筵席里,李重萤时时隔着珠帘,窥望静坐的谢观尘,像是在看一尊因寂寞而蒙尘的佛像。
雾里看花更美,她这样看着,他们之间反倒失去一些礼法的距离。他们的关系好像拉近了,又好像没有……
他素好温柔,温柔得有些不近。
李重萤沮丧地瘪瘪嘴,她在谢家满打满算待了三个月,最讨厌谢观尘的君子端方,讨厌他的奉令训诲,讨厌他每次瞥眼过来时淡然的形迹。
可他实在漂亮,漂亮得多么让欢喜。
重萤心里那点美之心悄悄作祟,勾得她心里直痒痒。她李重萤断没有委屈自己的道理,于是在某个昏暗湿的雨时节,她摘下了这朵秀丽的春花。
庭院里跳着噼里啪啦的落珠,宴上大醉酩酊,所有都醉了,可饮了酒的谢观尘还是那般坐着。
衣袖在桌下相联,袖上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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