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凌鹭（2/4）

凌太后的妹妹，陛下的，小姨。”

凌鹭，如其名，宛若一只亭亭立在水面的纤细水鸟。

那时的连素质，刚刚被分到浣衣局。没有银钱使，也没有一副玲珑舌肠，大冬天的被大宫欺负，一双手冻得通红，还要使巧劲去搓那些珍贵的绸缎织就的华美衣衫。

连素质冻得哆嗦，低等宫的衣服本有一件御寒的棉衣，因昨夜与先入宫的几个宫顶了嘴，今早起来时便发现被趁夜浇了个透，冻得梆梆硬，根本无法上身。

贵们的活要紧，她们这些小宫的命不要紧。嬷嬷们催着上活儿，连素质也只能咬咬牙上了。手上没好的冻疮又发起了痒，要挠也不是，挠了也只不过是饮鸩止渴。

凌鹭就在这弥漫着绝望的浣衣局中如一只展翅的水鸟，飞到了她身边。

“哎呀，你怎么没有棉衣呀。”凌鹭是嬷嬷身边伺候的小宫，弯着眉弯着眼，与她们这些麻木的脸庞毫无相似之处。见连素质冻得嘴唇都乌青了，凌鹭撒娇般对嬷嬷晃了晃衣袖：“嬷嬷，这个也忒实诚了，连衣服都没披上就出来上活了。”

嬷嬷没接话，抿着嘴一双眼睛枯水无波。凌鹭却将脑袋凑了过来问连素质：“你的棉衣呢？干嘛不穿？”

“我的棉衣坏了，穿不了了。”

“真是了，寻常早就借着由躲懒去了，她倒是实在。”凌鹭转着眼睛去瞧嬷嬷，“嬷嬷，你说是不是呀？”

嬷嬷没接话，只扔下了一句：“领她去库房拿件新的。”

连素质还没反应过来，凌鹭的手已经弯了过来将她扯走了：“走啊，愣着干嘛！”

等领了棉衣回来，连素质想要谢一谢这个小宫。走到嬷嬷门前就听得一声：“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宫里容不下好心。”

连素质听得凌鹭脆生生地应了一声“诶”，不待她出声，就听得凌鹭雀跃地对嬷嬷道：“嬷嬷是最好不过的了，鹭儿不过是沾了嬷嬷的光。”

“油嘴滑舌，就会讨巧。”

“不过嬷嬷，这些大宫也忒可恶了。拉帮结派的，欺负小宫就算了，前几我领着嬷嬷的命去吩咐，那些却不当回事一样，只说手上有别的要紧事，让我去找别。”

“还有这事？”

“不止呢……之前鹭儿还偷偷听过一些不太好听的话，懒得与嬷嬷学罢了。倒是平有活就推给底下的干，一昧地躲懒卖乖好打扮，还总是往梅园那边蹿。”

“哼，不自量力。”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