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上）（2/6）

“陛下好技法……”燕王捧得毫无真心，慢腾腾打了个哈欠，对着手哈了两气开始卷线，“也该到晚膳时辰了吧……这条大鱼该怎么烹……”

“今吃锅子，这鱼就给后宰了，剔干净刺涮鱼脍吃。”皇帝眨眨眼睛，招了招手叫换上新暖炉来，又是将这条大鲤鱼收了，“这么冷，还是吃一品铜锅羊暖和，鱼做不得主菜。”一时间宫们赶紧围上来，又是塞抄手套子，又是给换新加炭的手炉，又是赶忙把两个主子扶起来。

如期接着皇帝的话便笑道，“羊是早切细了叫带出来的，都锁在食盒里呢，锅子也都备下了。”

“小妮子数你机灵。”皇帝点了点如期额，“就等着先来讨赏。”

“如期现而今也是姑姑了，”燕王顺打起圆场来，“讨赏也是替底下讨，陛下就赏些吧。”

“哎哟阿兄您可真是我亲兄啊，”皇帝揶揄道，“这东西总……”她还没说完，一打眼，法兰切斯卡带着长秋监的押了一堆伤员停在十步开外。

阿斯兰见她看过来，别开了。

宫们赶紧做完活计，躬个身子便碎步退下了。

燕王也收起色，揣紧了手炉，拢了拢身上斗篷。

一时沉默。

半晌，皇帝才开道，“去换身干净衣裳，今晚上吃涮菜同羊锅子，正好暖身。”

阿斯兰微微张了张，抬着眼皮子看向皇帝。她今穿得素淡，雪青的万字提花缎料斗篷，里是浅到发白的月白外袍，整个裹在斗篷的白狐毛里，说话时候呼出白气，色有些看不真切。

他忽然想起来，昨夜里她留宿时说，“你真的不愿同我说一说么？”他的回答是，“我不知道怎么说。”于是她也就不再多问，只道，“你想好就是了。”

分明那时候身体才融过，言语间却更近萍水相逢。

皇帝瞧他久不言语，也并不多说，转身预备往行宫里去。

“等等。”阿斯兰声音有些滞涩，这两声近乎气音。他发不出声来，只能习惯地伸手出去，才意识到双手早被绑在背后动弹不得，“等等。”

阿斯兰大呼出两息，喉咙才终于不那么干涩了，发出有些喑哑的声音，“等等……景漱瑶。”

这下不仅是皇帝，连燕王也掀起眼皮子瞧他。

法兰切斯卡扫了一眼旁边那堆重伤逃，个个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倒逗得他发笑，脚下踢了踢阿斯兰，“喂，别可未必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