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5/7)
笔记档。
那都是主子和大谋划的,如期懒怠深思,照旧忙手上的。耳房里水汽氤氲,溶溶白雾顺着漫上来,携着水流轻响充塞了狭小宫室。碧落宫地方大,却是在院子里,空旷的院落里植了几棵白玉兰,一面引了太池的活水来造景,却实在宫室窄小,容不下什么伺候。
“哗”一声响,皇帝抬去瞧,原来是阿斯兰掀了棉帘闯进来。他身上只披了件中衣,敞怀露出里肌肤,瞧得如期皱眉——塞外的蛮子就是不知礼数,身子被旁的看光了也没得羞耻。
“我看你一直没出来,就来看看你……别睡着。”
皇帝给如期使了个眼色,“你先下去吧。”待妮子退出去了,她才勾了勾手叫阿斯兰近前来,“我的小狮子,你好歹穿整齐些见官。如期年纪小倒罢了,若是个年长些的,免不了要治你秽宫闱。”
阿斯兰没接茬,径直走到近前迈开腿跨进了浴池,“我不会。”
“什么不会?”皇帝挑眉,转了一转才反应过来,“你会也没用,一旦败露,侍君宫刑,官赶出宫。宫刑你当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挑着眉笑,在水下碾了阿斯兰一脚,“边上去,哪有你这般,没等着我……”
“我给你洗。”阿斯兰打断了皇帝的话,两手盖上面前蝴蝶骨,“让他们下去等着就行了。”
皇帝受了他好意,仍旧趴在池子边上,背对着说话,“你这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比之前更磨些。往也不见你这么温柔小意,还专到栖梧宫找我。”
“……我不知道。”阿斯兰在皇帝后颈上呼出一气,“我没想好。”
没想好?皇帝略笑了笑懒得多说,只等他撞了南墙再伸手就是了,还能白得好处。“你想好就是。”她微微偏过,由着阿斯兰伸手撩起后颈碎发,梳拢到发髻里去。非沐休,晚间湿了发不易晾干,自是须格外小心些,免得染上风寒。
武手指粗大些,入发中感触格外明显。这青年做不来多少细活,梳拢了几回还是有碎发滑落下来,惹得皇帝好笑:“别管它了,不过是几根发。”
“发如首,你们汉也有这种说法,身体发肤。”阿斯兰终于拢住了碎发,这才拿起胰子抹上皇帝脊背,“断发如枭首,只有在父母和首领葬礼上才能剪下来表示尊敬。”
“不随意毁伤就行了,民间男子还有求妻君发做网巾的,算恩宠。”皇帝将搁在臂上,半侧过脸去瞧阿斯兰,“难怪那时候你气呢,割了你的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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