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北风紧(3/8)
功呀?”一时好笑,没忍住出了声,被阿斯兰冷睨了一眼。他上一顶皮帽,腰间束着蹀躞带,挂着各色小件,身上一袭湖蓝团花窄袖盘领袍子,外缎子皆是今年新样式的织锦,里镶的是灰鼠皮子。
仍是塞北的装束。
宫中庶务总领的是长宁,她一介侍官,自然无权决定份例之外的赏赐。
小郎君气倒大,一想就知是这亲妹惯得。宫里没治,皇帝又不管,也不知底下旁的郎君被他欺了多少。外间传言圣教个塞北蛮子迷了心窍,也并非无风飞絮。
阿斯兰一下瞪回去,“明天就给你打一来,别瞧不起。”
“我要鹿做什么,”皇帝叫给他搬了椅子来坐,又给他一盏茶,“哪有吃不着的?你若回回想来都打一鹿,上林苑要被你猎空了。”
阿斯兰一杯茶牛饮而尽,转了一会儿才觉出皇帝话里揶揄,不禁现出恼色,“我不是专来讨好你。”
“当然不是,你是去练骑了,鹿是顺便的,只是今恰好没有。”皇帝笑眯眯的,也顺着他话往下说,“手恢复得如何了?”她向来不食言,叫了太医院给阿斯兰会诊,无果,又张了皇榜寻外名医给他瞧,都说是伤了肌腱,怕是难痊愈,只留了些针灸法子同舒筋活络的方子给他。时尚浅,还看不出什么成果。
“……比之前好些,能开十石弓了。”燕王看阿斯兰一下又乖顺下来,只觉这儿郎心思太浅了些,年纪轻,前又顺,皇帝惯着他,什么心思昭然若揭,偏偏他自己还没所察。
燕王于是笑,“公子品貌不凡,难怪陛下喜欢。”正三品,不低,也不算高位;有封号,却是个“顺”字,算不上多好——至少比崇光那“煜”逊色许多,比“谦”也不如;寻名医,罢早朝,连召幸,多赏赐,都是表面功夫。天家荣华,哪怕皇帝崇尚节俭,这些也不过指缝里就能漏出来,她随下一道令就是了,也不用她费心思,这小郎还要白白背着惑主的恶名。
权在他这妹妹手中如久被盘玩的核桃,油亮莹润,顺溜溜地在掌中滚来磨去,时不时从指缝里透出些行迹来,发出清脆的碰响声。
“阿兄怎也说起这等奉承之言来?”皇帝笑,“不过言不算虚,顺少君确是独一个的品。”她招手叫来如期,“既是有了些山野兔,你叫再取些鹿同牛羊来,便在院中烤炙了,不必再备晚膳。”又是一番吩咐,叫将榻搬去廊下,还能赏未消融殆尽的一痕薄雪。
“陛下雅兴。”燕王笑,凭宫服侍着套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