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曲(下)(2/9)
家自己填的,燕娘莫嫌弃。”只听屏风后几声叮咚,想是花魁郎君调了琴,校了音。待理罢了弦,才听他唱道,“盛年宴游行处,碧水丹山,一晌青云住。罗裙清酒翻无据,呢喃且把帘儿护。——借劝王孙殷勤语,只道春归,年光卿休误。莫唱渭城朝雨句,可堪屈指韶光暮。”
后郎君拉长了尾句,又落了好几个音才收了声,撤了屏风,瞧了阿斯兰一眼,“拙词滥作,燕娘见笑了。”
皇帝只笑,“怎会呢,纯儿文墨音律只怕越过许多公子了。”这小郎君,变着法子诱使怜惜重,要不是自伤身世,要不是年华老去,左不过是在恩客里掂量着谁有这本事替他落了籍好有个归宿罢了。如他这般弹唱的伶角儿,到了年纪榨不出钱财来了,若不能攒够钱财自立门户,便要归入下档院子,成个什么都能买去的伎子。
到底花无百红罢了。
“家哪比得上官家公子。”纯生低低喃喃,似是苦笑了一声,“只怕燕娘见惯了好家的公子,也瞧不上家的。”
虽说这张二娘子探不出来历,只说自己是庐陵士,可庐陵出身又是姓张,里的便是承恩公府张氏,自张文献公往后叁代不衰的。这张二娘子只怕便是族中贵,不过烟花地不便透身份罢了,想是个好去处。
“纯儿生得好,子也妥帖,有甚瞧不上?切勿妄自菲薄。”皇帝让他坐来身侧用些饭菜,“你便在我这里歇歇,也莫用了酒,怕倒嗓子。”她好言好语的,又亲给纯生夹了些清淡菜肴,这才自己用起饭来,“我没有那许多规矩,总是你觉舒服才是最好。”
皇帝正劝慰着纯生,柔声细语的,不防背后一声脆响,“再上一壶酒来。”她一转看去,阿斯兰已用了不少饭菜,银壶中酒被他自斟自饮倒空了,歪倒在脚边。
宫中对酒管制颇多,君侍尤严,这是馋着了?皇帝挑眉,“你也饮太多了些。”她示意纯生去给他上一壶新酒。花魁郎君也不多话,只默默去外间叫,待他出了门皇帝才道,“是冷了你些,只是这般灌酒总也不好。算我不好,我叫给你准备些解酒汤?服下了好好睡一觉,今累着你了。”
皇帝只想着将安抚下去,谁知对上一张透红面皮,“弯弯绕绕的,你们汉那些,我学不会,”阿斯兰仍旧是一副冷脸,眼帘却半垂着,扯了皇帝的手按在胸膛上,“你不是喜欢摸,随你了。”
猫儿驯熟了。
皇帝收了手站起身,“你醉了。”她唤法兰切斯卡进来,“先扶他去里间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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