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偶（4/9）

侍君巴着望着，你！你现在宁愿舍了去也要去陪一个灾星？！”

“瑶儿是臣的儿，也是陛下的公主，并不是什么……灾星。”他立起上身，看着床上半倚的皇，“陛下万寿无极，不想为瑶儿断了皇统，臣却不忍看着陛下血脉流落在外。臣只求能以父亲的身份看顾她长大，至于君后尊位，并非臣所求。”

二十年了，张桐光看着榻上的皇帝，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少年时他也曾同皇帝最宠的小公主约了赏春打马，点茶簪花，也有过郎妾意的时光，只到了如今，总记着上面的是天子，再要说什么也总得当着君后的身份，宫规礼数，一一都怕错了去。

再加上……十七年都没有子嗣。尽管两都默契地从不提这话题，可前朝的非议哪里是能避过去的。一拨一拨的新选进来，自然总有乖巧伶俐的貌美少年，至于君后这个位置，最后都只剩下一个空架子罢了。

一个配在皇帝身边的泥胎木偶。

“是！是朕要你做这个君后……！”皇气得急了，“你怎么就不能像长风一样顺服些！朕又不是要赐老二死，不过是送出去养着罢了，你身为君后，更要做个表率！”

“臣身为君后，职责所在，总有不能服从陛下的时候。如今臣自请出宫照看二公主，不做这个皇后了，后自然也更顺服些。”

“你……！”皇气闷，随手拿了床上的玉如意砸下去。他也不躲闪，只将孩子护在怀里，那玉如意便正好打破了额。冠落簪碎，一长发散将下来，遮住了他半边面孔，“你真以为朕不敢废了你！”

“呵……”皇后轻声笑出来，“在陛下眼里，莫非后位就是许给一个男最好的了？臣不想要，谢长风想要这凤位，臣便给他又何妨？宫中二十年，臣已经倦了，陛下，臣这个君后做得并没什么意思，为您平衡前朝，照顾后宫，为您纳貌美君侍，开枝散叶，繁衍子嗣，现在您还要臣骨分离，臣实在是累了，倦了，也厌得很。”

怀里的公主忽而拽了拽父亲的发。

“哦——哦，瑶瑶，瑶瑶……”他只好抱着公主哄起来，“别抓爹爹的发好不好，放一放……”她还没睁眼，只是本能地去抓落在身上的东西，自然也见不着父母剑拔弩张的样子。

皇一下觉得自己被隔离了起来。

他说厌烦了，不想做这个君后了，和离的意思不言而喻，对孩子却还是从前一般温和。明明孩子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

“桐郎……”皇轻声唤道，“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