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肆·大婚(上)(2/3)

东海国完全落入萧寂之手,将再次眼睁睁看着元载被杀死,然后第四次变成孀居的长公主。

假如萧寂活着,他就不会允许她真正属于其他任何男,更不可能属于她自己。但他又不能完全拥有她,只能一次次地将她送出去,再亲手抢回来。

这是他们之间比回更痛苦的游戏,生生死死、不得解脱。

但她这次要解脱。

要让这游戏里只剩那个孤独戾的男,他曾经过她,但这最终变成了不堪入目的东西。

她手里捧着一坛酒。

那是十六岁那年萧寂和她一起埋在御花园树下的,说等她出嫁时挖出来一起喝。

但后来他说他忘了,萧婵也再没提起。

昨夜她收到了这坛酒,随之一起送来的还有大婚的凤冠与礼服,裙裳一共九件、一层比一层华丽。宦官在公主府里宣读了谕旨,说望长公主与驸马琴瑟和鸣、白偕老。

萧婵只是看着那坛酒发呆。

原来他都记得。

或许这次他是真心想要她安稳度过余生。但怎么可能?

有些路一旦踏上,就再也不能回

萧婵抱紧了那坛酒,唇边绽出一丝浅笑,梨涡点着红色胭脂,比平时更惑

“萧寂啊。”

她在漫天火红中、在众如痴如醉的目光中,坐得稳如像,可望不可即。没听得见她在呢喃什么。

“有些等不及了,不然今晚就杀了你吧。”

***

地上洒满石榴花、尽是青庐。鲜卑的习惯,提醒她萧氏与元氏在几代之前曾是姻亲。

元载骑马站在青庐前,萧婵远远地就看见了他。

他今天丰俊朗,胜过从前。

她养的狼崽,竟没死在群狼环伺的东海国、甚至好好地长大,来娶她了。

如若是在三年前、甚至两年前,她会落泪。但萧婵此刻只觉得沧桑,像隔着无数光阴回望自己,死了那么多回,剩下最后这条命,她一步都不能再错。

萧婵低了,等车辇缓缓停驻,一只修长的手拨开红色帐帘伸给她,她稳稳握住了。

“殿下。”

元载笑得找不出一丝瑕疵。

“臣来迟。”

盖着玉玺泥封的酒坛子被侍者接过,她自己用扇子遮面,走得轻车熟路。毕竟成婚这事没比她更在行,更何况元载在她身边,这条血红的凶险的路,似乎也没那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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