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捌·促织(2/4)
渡江南下时屠戮无数,谢家的覆灭不过是这世中所有哀歌其中一章。殿试时谢玄遇曾与他对视过,但隔着数重帘栊。祭祖之时倒是坐在他对面,可那时他根本无心观察萧寂。
如今面对面站着,谢玄遇却恨不得抛弃这千载难逢、与对方手的机会,只因他心虚了。
因慈悲而心虚,虽则坦、不怕探究,可毕竟他与她有过男之事。
就算否认所有,已经发生的,他无法否认。
萧寂回,把自己身上的大麾递过去,谢玄遇思忖片刻,还是上前几步,行礼接过。
手间,萧寂却低了,用两能听到的声音,低到发冷的语调开。
“孤的长公主味道如何。”
“谢学士是否已尝过了。”
谢玄遇捏住了手里的大麾,听见自己后槽牙咬到发痛的声音。
萧寂未必真过萧婵,但他应当是真恨她。恨得天长久,还以为那是。
“回陛下,不曾。”
他撒谎了。当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撒了谎时,心中却有微妙的如释重负的感觉。做了多年隐堂的首座,那坐席上染不得尘灰,连他自己都以为自己是个不能有瑕疵的。
但他现在有瑕疵了,这瑕疵却让他心中有隐隐的痛快、以及喜悦。
好像自己也同她一样,站在泥污里,才能看清这盘棋。
“唔。”萧寂揉揉额,不说话。在他余光注视下谢玄遇缓缓披上了御赐的大麾,浓重南海沉水香的味道在逡巡,那是萧婵在雨夜骑马出皇城时身上的味道,确信无误。
他也沉默了,两一言不发,在回廊下站着。良久,萧寂敲着阑干开。
“孤晓得谢学士只是救心切。望学士勿有二心,一切以国事为本。”
谢玄遇不置可否,只是行礼。
萧寂笑了声,继续说下去。
“孤也就这么一个妹妹……想替她寻一门好亲事。从前为大梁,她受了许多无妄之灾。如今天下承平了,也该嫁个好驸马。”
“谢学士也应当知道,长公主与元载已定下了亲事,不就会成婚。”
谢玄遇还是不答。萧寂没在他脸上看到期待看到的,失望之余,又对他起了好,遂慢条斯理开。
“孤晓得汝饱读古籍、于江左古礼也颇多了解。明起,孤便将学士调至礼部,升三品,司理长公主大婚典仪诸务。”
萧寂凝瞧着他,见谢玄遇还是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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