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玺书】(6-9)(8/39)
上也是大乘一脉,不会有这种奇形怪状的佛像,定是为了迎接“贵客”所设,甚至就是出于段慧的要求。这尊男合欢的怪像上毫无陈迹,显然是新近造就,寺方撤去原本神坛上的佛像,改放异域神祇,才有如此突兀的尺寸差异。
不仅如此,阁内两侧回廊似的美雕栏,长孙旭判断是摆放五百罗汉或卅三天一类复数神像的立龛,此际也已悉数撤去,挂上帘幔,肯定是因应南陵的小乘信仰,才刻意改变了原有的布置。
“欢喜佛……不是南陵信仰,这是外道。”巧君姑娘勉力凝眸,瞧了一眼,挺翘的琼鼻中轻轻一哼,甚至蔑冷。“‘欢喜天’乃是象双身,雕作靠背挽手的形象,非是如此;而明王、明妃作环抱合貌,是象征慈慧同修,又称之为‘悲智双运’,岂有着意刻划私处的道理?弄出这种无聊玩意之,既无意、也不懂小乘佛学,只有满满的狂悖傲慢,自以为是。”
那就不是段慧指定的了,少年心想。她从小在南陵长成,更掌峄阳国大权逾十年,在诸封国的盟会里捭阖纵横,不会不懂这些细腻枝节。“是勒仙藏么?”但出又觉无稽。除非峄阳不信小乘,不然那厮可是土生土长的南陵,没吃过猪也看过猪走路,整这出也太没必要。
果然巧君姑娘昏沉地摇摇脑袋,停了一停,才轻声道:“不是他。”瞥见神坛之下横置一物,似覆席又未全盖,随问道:“那是……那是什么?”
其实长孙旭一进来就瞧见了,若郎未曾问起,他是没打算说的,这下子避无可避,讷讷道:“是何嬷的尸体。”欲言又止,生生忍住了一声叹息。
郎微微蹙眉:“你怎知是——”省起覆盖尸体的席何以并未全遮,刻意露出何嬷的面,奋力瞠开波光欲滴的迷濛星眸,揪紧少年的衣布低道:“不好,是陷阱!”
第七折 通感雾合 云泥别处
思考的速度仅比郎稍慢一霎,长孙旭也发现了问题之所在。
据说小乘佛法持戒更严更虔诚,非东海大拜拜似的俗烂浅薄可比,因此当巧君姑娘引他来此——一座专为南陵高层物所设的礼佛处——时,少年心底是暗暗称妙的:“戒杀”的信条将使铁卫军不敢于佛前妄动刀兵,就算不幸被发现了,存活下来的机会也大些。
敌方会不会揣摩这条思路,专程等在此间?当然有可能。然而,一瞧见何嬷停灵于此,长孙旭反而放下心来,代表“这里他们已搜过了”,短时间内二搜的可能不高,沿途越见松懈的布防也佐证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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