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吴庄(二十八)骨肉亲情(13/16)
呢?”慧生说:“我起炕时没忍心惊动他。
一会儿就来。
”<o:p></o:p>仅仅这幺一句话,在这春寒料峭的朦胧里,就足以建构陆富堂的悲哀和幻觉了。
他一边干活儿,一边想象慧生孝敬他爹的一切细节。
起床时蹑手蹑脚,想让爹多睡一会儿;劳动时,自己使用新锹重耙,让爹使用轻的;浇地时自己站在泥里水里,让爹站在干处……。
反观自身呢,是自己起炕时蹑手蹑脚,怕惊动了文景与她的娃儿们。
有说“儿好,儿好,儿是爹娘的小棉袄”,那“小棉袄”只是脸蛋儿好看、声调儿柔软罢了!“不实惠!一点儿都不实惠!”<o:p></o:p>陆富堂一边平田一边自言自语。
汨汨的汗水在后背上流淌。
劳碌和疲乏丝毫都驱赶不走他的忧伤。
<o:p></o:p>天色转白了,树上的鸟儿抖抖身子清醒过来,叽叽喳喳鸣转。
路面显出了灰白的面目。
直到这时,慧生的爹才拖着锹、叼着烟卷儿出来。
他一张嘴,空气中就送来一股市卖烟的幽香。
与陆富堂打过招呼后进入自家的责任田里,慧生爹就象过去验工的队干部一样,一会儿埋怨慧生这儿没有刮平,一会儿又埋怨那条土堰没有垒直,摆出一副老爷子的架势。
其实他的年龄还不及陆富堂大呢。
况且,慧生是干活儿很细的后生,那田地修整得比陆富堂家的强多了。
——就连陆富堂家的责任田也比过去吃大锅饭时那集体的地强多了。
土地一到了庄户自己手里,就恨不得描龙绣凤,种田汉稍稍肥富一点儿,就兴得不知自己是谁了!<o:p></o:p>陆富堂朝村望望,希望文景也出来帮帮自己。
然而,不断有扛锹的、拿刮耙的青年男出来,却没有文景。
本来,昨天晚上文景说好是要同爹一起来平田整地的。
可是,直到早炊的柴烟在吴庄的上空散尽,儿也没有出现。
<o:p></o:p>陆富堂累了。
他默默地擦罢锹,默默地离开了自己的责任田。
老态龙钟地走上了回家的阡陌。
再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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