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吴庄(二十三)一席容身(7/9)
条的另一端结在海容腰里。
将她的活动范围控制在半张床上。
海容从没受过这种束缚,又哭又闹。
直到把小嗓门都哭哑了。
文景横了心不去解那绳索,眼泪却小溪一般汨汨地流淌,拼命用缝纫机声掩盖孩子的哭声。
在自己的感中加入钢筋水泥的同时,也训练了海容的皮实。
<o:p></o:p>另外半张床是海纳的领地。
海纳安详,动作也迟缓。
看姐姐爬得欢,也有跃跃欲试的向往。
哼哧哼哧地弓着身子坐起来,一旦失败便再不去抗争。
然后抱上一只布老虎玩半天,一副随遇而安、自得其乐的样子。
<o:p></o:p>海涵的活动天地就大了。
椅子、写字台上、地下、院里、隔壁柱柱家,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特别逞能。
给妈妈递一递浆糊瓶子啦,给妹妹们晒晒尿布啦,去柱婶儿家送东送西啦,简直是地地道道的小帮手了。
<o:p></o:p>与孩子们生活在一起,把自己的全部心都倾注于饭食、水、尿布和缝纫机上,文景兮兮而乐,没有夜长昼短的慨叹。
有一次诗小齐路过她家门前,见文景正在家门踮了脚跟往铁丝上搭尿布,就对她感叹“陆园”的残败荒芜,为陆园主一身的腥味儿黯然伤。
不料,文景却大大咧咧说:“陆园挪到宿舍里了,瞧我家床上那豆角、鲜葫芦……”弄得小齐倒无言以对了。
他怪那幺鲜活灵动的一个子,怎幺一生孩子就变得趣单调、灵魂贫瘠,毫无诗意了呢?<o:p></o:p>连隔壁最最热心的柱柱家也不解,文景已经有了自己的儿海容,又何必再抱回个海纳呢?年纪轻轻的,何必搞得没没夜地劳,透支生命呢?<o:p></o:p>可是,我们的主陆文景的可之处,正在于她既没有诗的脱离实际的虚妄,又没有世俗的脚踏实地的算计。
她总是随时随地把正直、善良和纯真融合起来,毫不犹豫地注入自己的感中,编织一条为了避免毁灭而谋求发展的生存之路。
这正如小海纳软弱中的坚强,我们应该赞美她那种为了避免毁灭而拼命嚎哭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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