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 If?(033)重回台北(2/7)

的时钟──才刚过早上六点,何医师方才应是赶着去参加科内晨会吧──我边揉着左腿边翻开水果报,报上没甚幺大新闻,几乎通篇都是谈着年金改革之类的话题。

这次返回不像上次般手足无措,我品嚐着感觉上几年没吃到的蛋饼,阖上报纸打开平板。

虽然在实际时间上只经过廿四小时不到,但味蕾上蛋饼的滋味却如同数年不见的老友。

google地图很快把我带回观音山山脊──刚才的林子不见了、小径不见了、田野村庄也都不见了,只有一排又一排的小区高楼──现打的果汁朝喉咙涌入,我的思绪朝着数百公里外的岭南飞去……。

伤到股动脉了吗?躺在荒山野岭中,会有来救我吗?双方距离那幺近、火力那幺兇猛,常排长、侯大苟、李强能平安度过今天吗?如果就那样躺在丛中失血而死,我还有机会再回去那个世界吗?我放下筷子,君儿、晴儿、桃香、小菱与馨儿俏脸一张张滑过脑海……。

我想起那两个还未曾见过面的儿子,当时忙着準备掩护松坡将军离京,收到上海打来的电报只知母子均安,根本无暇回家看看他们,不知这几个月下来他们是否健康平安长大?父亲是否帮他们起好了意味深长的好名字?我又想起了小菱……。

云吉班一别后只在昆明收到份她打来的电报,说已平安到达天津要我一切勿念,其后就音信全无。

平板萤幕上史料显示护国军最后顺利拿下观音山,迫龙济光离穗出走。 .

对史家来说,那是笔下国家大事中的小曲,不过就寥寥几十个字带过,但对有血有真正活在第一线的官兵,那分分秒秒都是关呀。

我的思绪愈来愈複杂,心也随着愈来愈沉重。

窗外阳光不知何时躲了起来,天空又恢复成台北冬标準的浓密多云。

沉睡时的体温慢慢消退,身体开始感受到环境中的凉意。

大腿肌间隐隐作痛,彷彿天气变化时陈年旧伤在诉说着过往的艰苦。

大脑深层好像有在道路施工一样,但昨晚的记忆慢慢浮现……。

她说她是【小玉】?小玉?她叫我【翔哥】?所以何医师认识我?如果何医师在那个世界认识我,而我又还没在那边遇到她,那代表这次我死不了啰?如果何医师在那个世界认识我,那代表我还会再过去啰?如果何医师在那个世界认识我,那她又是怎幺到这来的呢?一连串问题从未消退的酒中浮现,使宿醉更难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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