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怪的漫长旅途（路穆历607212月30日）（上）（5/9）

“那，学生便冒犯了学生觉得，吏治败坏，已是沉疴痼疾，固然可憎，但不急于一时。北方匈，才是猛疾毒症，一不除，便一不得安宁。”徐堂说得吞吞吐吐，但终究还是将心中所想全盘托出。

“你还是赞同严汝堂，对么？”李春照叹了气。

“老师，这件事，不是赞同谁的问题，是看哪件事于国有利！”徐堂忍不住高声道，“严党虽然平里贪赃枉法，结党营私，但这次他们现在在正确的一方！”

“为什么呢？”李春照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整顿吏治，百年之计也，不急于一时！”徐堂强调道，“匈，才是我朝新腹之患！”

“不急于一时，不急于一时！”李春照惨然一笑，“若真如此，为师又何故用计，拖延西秦之师？倘若我朝尚存开国锐气之十一，又怎需用如此鬼蜮伎俩以御夷？”

西秦，即是李曼提斯或者说大昭对路穆的称呼。

“对此，学生亦有看法，只是不知师相是否愿一闻后学鄙薄之见。”刚刚说了句新里话，张仲义似乎也放开了，便深深一躬，想要再发言论。

“你讲。”李春照轻轻点。

“学生以为，用计拖延西秦，实属多此一举，其中诸多风险，且即便如今功成，亦是收效甚微。”徐堂直勾勾盯着李春照的眼睛，“一则，此计太难太险，且不说放走匈天，其中可能有多少变故，万一那西秦夷将并不如传闻中那般好大喜功，师相之计亦不能成；二则，哪怕西秦匈媾和，彼时匈已元气大伤，岂敢再犯我边疆；三则，西秦远在万里之遥，即便匈锐尽失，再无阻拦西秦之力，西秦亦无犯我之能，而彼时匈亦偃旗息鼓，于我朝有百利而无一害。”

“仲义，这便是为师平所说凡事三思而后言，后行。”李春照似乎有些失望，语重新长地教导了两句，“你对这件事，终究想得太少了。”

“请师相赐教。”徐堂再度躬身。

“你所言其一我且先问你，匈自三十年前忽而复兴，缘何而起？”李春照轻声问道。

“陶恩吉一代枭雄，领剌阿颜部一统原，自此匈再无内耗，十万之师，如臂伸使。”

“可还有说法？”李春照似觉不够，追问道。

徐堂微一沉吟，便又道：“剌阿颜部手握托若拉天，此二者，可令牲畜繁衍，丁兴旺，凡大灵眷顾之巫，尊贵莫如是。陶恩吉有此二，便若如虎添翼，利用得当，自然能聚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