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真心话（5/6）

故而行错了，也不会有太大的代价。我，我有些有持无恐罢了。”

“更是，大伯父这般替我造势，就是叫旁知道，我不是只顾在前院读书的傻子，看得懂内宅的弯弯绕绕。你知道的，我从王府里成长起来，哪些手段没见过。京中那么多夫少在家中辛苦，不是斗这个就是斗那个，她们男都是死不成？看不清哪些是好的，哪些是坏的，最后家宅不宁，更有甚者，家族覆灭。自诩读圣贤书，身居高位，被一个两个小小手段蒙蔽了双眼，连家里的氛围不对都读不懂，还敢宣扬自得圣心。”

邵衍捧着宝知的脸，有一下没一下揉着她的耳根：“快些嫁给我吧，你太苦了。嗯？后痛快些，不要怕会吃亏，不要怕会得罪，我陪着你呢！有喜欢的衣服就穿，新的玩意想弄就弄，不喜欢的和事大大方方地甩脸子。你不要怕了。”

“我要叫旁知道我是你的撒手锏，即便你懒得抑或没有手段，只管把我撒出去，我定是出面为你解决你不便出手的事宜。”

“我会护着你的，像是你保护我般。”

宝知听着，眼泪就淌下来。

她闭上眼不肯去看邵衍的，只微微抽动鼻翼。

她埋藏在光鲜亮丽背后的苦楚终究还是有看到。

这么长时间的沉默能得到这丝理解已然是有意义的。

十五六岁的大姑娘谁不喜欢穿漂亮衣裳，可她总是瞻前顾后，怕惹了眼，招揽麻烦，不肯穿那勾勒身形的裙袍，只宽宽松松，像是道观里清心寡欲的姑子。

也不肯穿艳色，怕盖了谢家姑娘的眼。

包括宜曼在内的，还小些的姑娘们都用凤仙花拌了明矾敷出红艳艳的指甲，她却不肯。

她不能在伺候的时候一伸手叫侯夫看到妖一样的柔荑。

谢家兄妹姐弟出去玩时邀他，若是少爷们在，即便喻台同去她也不肯一块相处。

这些事没能帮了她，她也不说，只说自己不喜欢。

她已经很冒尖了，再跳些，也摸不准顶上那几个能不能容得下她。

所以熬呀熬呀，兴许这一生就这么过去了。

可是现在有同她说，轻快些，不要拘谨，这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请求。

宝知对婚姻，有另一层的隔阂便是在于自己是从一个寄篱下的地方，走入另一个寄篱下的屋檐。

本质上她感觉自己和丫鬟没有区别，只不过她脖子上的不是麻绳而是金项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