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万事不过情谊二字(3/4)

是唬得院里丫鬟婆子都不敢守夜。三妹妹的嬷嬷都从乡下赶来,去瞧她一瞧。陛下登基后还有些余事未了,父亲不是去成安就是去蜀城。而前些子禁军里忽然死了,陛下遣了大哥去处理,都是焦烂额的事。”

尔曼说得心悸,止不住在屋内踱来踱去,忍不住将内心深处的话倒出:“唉,大姐姐……家中只当没她这个,好在那阴川侯等厮在令月时死于战,不然……哎……我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少有这般急躁不耐,近来家中的事压得她实在喘不过气,才会直接甚至尖锐地将众若无其事伪装下的不齿几近残忍地呈在好友面前。

按理说,尔曼和宝知应该心照不宣地装作二未前往城外荒庙。

宝知下意识用虎牙轻咬下唇,伸手将尔曼拉到榻边。

大丫鬟们早守在外间,屏气凝。

暖烘烘的熏炉拱得二姑娘双颊通红,唇齿间溢出一声“啧”,一面揉开晕红的杏腮,一面唇齿含糊地抱怨:“家里家外都认谢家姊妹我为最长,自然要担负起大姐姐的职责。母亲让我多劝慰三妹妹,可这叫我如何开这。不说外,那蒋家老太君做寿,外院里的几个舅舅知道我来,遣了,话里话外,说是寒暄,实则叫我莫要得意忘本。”

宝知轻轻拍了那娇憨美的肩背,接道:“我知晓的。打世俗而言,你虽是记名在南安侯夫的名下,却不是大太太肚子里出来的,难免轻挑了你去,却定给世家主君的嫡出侄子。你唯一的嫡妹却没缘由远远同建安的书香门第定亲。若是你去劝慰,恐是胜者的同。”

“胜者的怜惜最叫败者刺挠。”

尔曼这想在心中憋了许久,叫她心肝郁结,今总算将委屈惶恐与愤怒抒发出来,五脏六腑都爽朗。

“旁如何看我,我一介深闺子如何左右。我……或许是大家都长大了吧,不再是侯府里一门不出的姑娘。先都是一样养活的,哪里细分出尊卑贵贱?现下才知,我们做姑娘的,地位还不是仰仗了父兄。待出阁,身家命与脸面总归是寄托于外院的男。这道理我哪里不懂,可我这心啊——”水艳艳的狐狸目里装着不安与落寞,她反手搭上宝知的手,留下嫣红的握痕。

宝知被掐得生疼,却也一动不动,只任她抓着。

“我还未出嫁呢,就感觉自己不再是自己了,便是忖度间,也是站在自己的益处而非侯府的利益。”尔曼挣扎了许久,还是将心中深处的话语托出。

宝知并不讶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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