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梦魇(1/2)

一个月前,火车站。

熙攘群,挪动一个步子都显艰难。

叶山月背上驮着厚重的棉被,高高举着票根,被三两波力气推进了车厢,扎整齐的麻花辫大半脱离了绳的束缚,左右转之间团成一团,又杂又

紧攥着票根,在走到车厢尽前终于找到自己的座位。

身旁的扯着嗓子高喊自己贫下中农的光荣,叶山月不敢接茬儿。

她的出身...是不敢在这里提及的,这个时候接了茬儿定不是好时机。

火车座位拥挤,叶山月第一次坐,有些无措。

大姐的嗓门高,滔滔不绝的讲述着自家祖上八代贫农,如何艰苦,如何不懈劳动的励志故事。

叶山月有些失望,姆妈还是没能来送她。

指标下来的时候,叶山月家里姐妹妹三个,大姐嫁了不算在一户,二姐和她一同等着。

她没工作主动担下责任。

出发前一晚,姆妈拿来一床厚厚的棉被,那是家里唯一的新被子,是二姐评上优秀员工得了两斤棉花做成的被子。

她不舍得将这样的棉被放在行李架上,紧紧抱在怀里,座位本来就挤,叶山月这样一弄,更显得挪屁股都费劲。

“丫,你把被子放行李架上呗。”

“我姆妈新作的被子,舍不得放在那上呢。”

“呦!”

扯了嗓子惊呼,上下打量着叶山月,细皮的,脸色白,手只有右手中指因为拿笔写字留下的薄茧,一看就是家里条件不错的。

“啧啧啧,真是资本家的小姐做派,一点不艰苦朴素!”

叶山月只觉得皮发麻,这样的一顶帽子扣下来,她只能乖乖把棉被放到行李架上。

挑衅又得意的扫过她的脸。

小样儿,还治不了你了是吧。

叶山月觉得心累,拿上水壶去车厢尽打水喝,过道拥挤不已,许多无座票的找准了每个空隙坐的坐,脸皮厚些的直接躺下。

每一步都挪的小心翼翼,生怕踩了哪个。

打了水回来,那已经睡着,叶山月松了气,慢吞吞的喝水,望着窗外移动的景色,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她要离开自己的家去一个连名字都没听过的地方。

拿着介绍信户迁出登上火车开始,未知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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