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来信(3/5)

“节哀。”

赵知蔓问:“那你要不要回去?”

章途点点,收好信:“回,就这几天吧,我去队上请个探亲假。”

“那学校怎么办?”有问。

“老林一个肯定是顾不过来,得找代课……”章途开始琢磨。

“我帮你代。”细声细气的声,是一直没离章途太近的郑筱筱自告奋勇。

章途立时感激地看向她:“太谢谢了。”

接好了离开后的事项,章途便去队上,说清楚了事由,支书和队长便都很爽快地给批了假。

姑姑家只有一个独生,大革命开始不久就与家里断绝了联系,由于一些政治牵扯,姑父下了干校,章途的父亲也遭受批斗,两家又不在一个城市,这些年都没有联系过。姑姑能打听到这里,想必是费了番不小的功夫。

至于姑姑现在独身的处境如何,信里没有说得很详细,章途回了一封答应回去的信,打算明天寄出去。闭眼躺在床上,想起以前。

他和姑姑家见面的次数不多,但他那个很有主见的表姐对他很好,大们在家里聊天,她就带着他出去,到巷的小卖部买冰棍,花上几分钱,然后坐在马路牙子上数自行车。表姐的朋友们骑着单车飞驰而过,在车上大声问她旁边的男孩子是谁,表姐就很高兴地说:“这是我弟弟!”

章途记得反光镜片闪烁的刺目的金色光芒,清脆的车铃响过,还有融化的冰棍糖水粘腻腻地流到手心里的感觉。后来表姐为什么就和家里断绝联系了呢?据说是远走西北了,夫妻俩失去了独生,姑姑和姑父下到干校,这些年又是如何过去的?问题一个叠着一个,沉甸甸压在心里,感觉火烧火燎,怎么也无法入眠。

宋垚像是料到了他的无法入睡,在他耳边轻声问:“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过两天就走。”从镇里到省城的车两天一班,他只能等着车来。

心火烧得愈加炽热,章途索起身去摸索自己的外衣。

宋垚问:“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章途正摸索着的手一顿:“我……我心里烧得厉害,出去透透气。”好险,差一点就脱而出说他要去找江宁川了。

披上外衣,章途又蹑手蹑脚地穿鞋,同寝的众都已熟睡,鼾声此起彼伏,月光斜刺里进室内,竟衬着宋垚的目光如电如炬。章途心里一跳,带着几分担心被穿的紧张:“你先睡吧,我一会儿就回。”

好在宋垚看上去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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