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到今天为止(1/4)
秦盼来到医院,第一次不为治病,也不为了探望哪个病。
他走向那个从未去过的、传闻中阴冷恐怖的停尸间,一路紧紧抓着哥哥的手臂。祝赫和鲁冰乔也来了,为了同个巷子里的童年伙伴。
前天下午的体育课上,苏武夷在跑一千米中途晕倒,被送到医院后并没有抢救回来。
秦盼原本以为他只是胖,第一次知道他还是库欣综合征患者。但或许是出于自尊心,或许是出于顾虑隐私,他从没有让外知道。
在夏天里跑一千米对他来说是很大的身体负担,甚至去年爬乌琅山也许都极不轻松,但他只是嘻嘻哈哈地抱怨几句,然后咬牙坚持。
秦盼想象着前天下午苏武夷在体育课上的模样。太阳那么烈,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他的眼镜滑落下来,估计都喘不上气了,而终点线还遥不可及。明明也有些同学以身体不适为由放弃长跑,为什么他就非要坚持跑下去呢?
而跑道的尽不是终点,而是死亡。
“一千米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妖邪。”
秦盼无法不感到悔恨,前天中午在苏武夷讨要桃核时,自己应该给他的。万一真的有用呢?哪怕只是万一,哪怕只是一种虚无缥缈的心理安慰,或许都能稍微帮到他一点。那他们今天就不会在这里相见了。
停尸间并非如传闻中那样吓,就在距离住院部不远的地方,后面是冷库,前面是灵堂。因为今天除苏武夷外也有其他逝者在这里摆灵堂,几家家属加上前来吊唁的众亲友,这里的流甚至比一般场合还要密集些。
秦盼拿了一炷香点燃,对着前方的黑白照片却说不出一句告别的话。
他此前总是迷信生命的顽强,以为它须得经历山呼海啸的痛楚才会消逝。比如与恶疾的斗争,或是惨烈的车祸,甚至是自尽前的苦苦挣扎,却未料生命会结束得这么的突然,又这么的平静,就在一堂再寻常不过的体育课上。
该对阿夷说些什么呢?
秦盼不知道,他的泪水却没有这般迟疑,沿着脸颊落了下来。
“盼盼,别哭。”祝赫在旁边轻声对他说。
然后他便被秦炎揽到了怀里,秦炎轻轻拍他的后背:“别伤心了,阿夷走得早了一点,不过我们跟他下辈子还会再遇上的。”
秦盼把脸埋在哥哥怀里,哽咽地问:“会吗?”
“会的。”
去年在开学典礼上重逢的时候,一起在乌琅山看出的时候,集体假扮成年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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