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纳西之子(3)(3/276)
大欧巴只来得及想象了一会老板穿着服务生衣服的可笑样子,出的光芒便将他照回了现实。
一硕大的橙色朝阳已经跃出了地平线,正被泛着猩红色的灰云缠绕着。
早晨天发红,海上警渔翁,大欧巴看着出,还好我不是船员,他的脑子里没来由地闪过这个想法。
窗外还是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海鸥嘹亮叫声提醒着他这个世界还是活着的。
大欧巴望向街面,一个大屁股的非洲正顶着一个装满蔬菜的大筐路过,一个穿着邮递员制服的男在马路边上鼓捣着一辆黄色面包车。
大欧巴觉得他窗底下的行道上似乎有东西在动,他低望去。
大欧巴看见一顶巨大到不该在现实里出现的尖顶宽边帽在自己楼下转着圈,帽好像是感应到了大欧巴在注视自己,他抬起,帽下沿露出了一张十分严肃的印第安男脸孔。
他冲大欧巴挥了挥手,嘴角上提,试图从他板砖一样的脸上挤出一点笑容。
这似曾相识的感觉像阵风一样钻进大欧巴的心底,虽然他一下子想不起怎么回事,但他的确认得这个比鬼哭还难看的笑脸。
梦中的荒诞感重新萦绕在大欧巴的小脑瓜子里,让他很不舒服,也让这个世界再一次显得缥缈虚妄起来。
他揉了揉眼睛,楼下的帽已然不见了。
大欧巴松了气,他希望帽已经顺着黎明的残雾离开,同时把自己心中那些躁动,疯狂和怪的感觉一并带走。
然而门铃声破火了他的希望。
大欧巴披了件浴袍,走向房门。
他过去开门时从没栓过门链,这辈子从来没有。
但是这次,他在开门前特意把门链栓好,他的直觉告诉他要这么做,然后他将房门打开了一条窄缝。
早上好?他谨慎地说,我们见过吗?欧巴感觉到门缝里透进来的怒意足以点燃一座小镇。
我们昨天才见过!陌生咆哮着,他很不耐烦,就像被放了一晚的鸽子一样。
你是?大欧巴还没有绪。
tequ!tequ!quédot!ynopuedomás!陌生一边激动地嚷着欧巴听不懂的语言一边把双手平举到胸前疯狂地前后摆动,不知道为什么,欧巴觉得他看起来就像一只愤怒的大鸟。
(注:西班牙语,龙舌兰酒!龙舌兰酒!你这蠢货!我要受不了了!)te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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