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世】（第七回上 青城县乙娘忍羞 五洞天阴莲裸肏）（3/25）

”连夜定下一条计策，次却去县上，搬了一个都并三五个做公的，午时转来李家村，又唤了一二十庄客，直寻至茶山上，正撞见郑大与李顺二，半山里务作。齐二却自认得，指了郑大道：“兀的不是那厮。”那都上前叫道：“那个是郑大郎。”郑大见是公，慌忙应道：“小便是。”都道：“知县相公教取你。”不由分说，便教拿下。

李顺见说要捉郑大，忙去护在面前，都并众见李顺威势，吃了一惊，齐二趋前道：“这个正是一般的凶徒，一发解去衙司。”众公听了，一齐扯开绳索，要缚李顺。李顺大叫道：“我是好百姓，良善的，如何绑我。”闪身避过。

那都仗了多，便来斗李顺，早吃李顺一拳打翻，方要与众放对时，郑大郎惧怕官司，忙上前拦住道：“兄弟，我弟不曾有犯法的事，便去时自有分说处，不可惹他。”李顺见如此说，只得耐了，由那差役倒缚了手臂，郑大郎亦一并绑了，一路棍押至青城县。

比及衙前当面，却是齐二原告道：“有村枭郑大，坐诈茶客博定，并不肯纳还茶砣铭锭。兼且抗拒官府，打伤役吏。”郑大连声价叫起曲来。却不知上面坐的，正是齐二嫡亲兄长，只一声骂道：滥贱之民，怎敢抗拒官府，横行乡里，岂无法度，左右，与我只顾将棍打这厮们。两边牢卒，将郑大李顺拖拽去厅下，放翻便打。李顺兀自抗叫道：“实无此事，怎地胡便打。”原来其时蜀地官吏，最无条贯，任意不法。当下厅堂上知县冷笑道：“顽骨贼筋，不打如何肯招。”

喊教出力再打。打了五七回，直打了百十下，二皮开绽，数度晕厥，当不得，只得招作：“李家村郑大李二，不合故贪茶客齐某定钱千贯。”

当下将李顺投在牢里，齐二却教庄客抬了郑大郎，奔回村子里，寻见乙娘道：“大郎在此，你家兄弟县上吃了官司，见在牢中。”言罢弃了郑大郎，径自走了。

乙娘正自疑忌，急看丈夫时，那郑大是个羸弱的，伤却沉重，又颠了一路途，早是气悬一丝，唇略张一张道：“我吃打不过，屈招了，我实不曾诈齐员外定钱，我，我。”便自放手呜呼了。乙娘哭厥昏死，众邻急忙救扶醒。

乙娘已知是齐二计，遂定了心意，匆匆安排丈夫后事，告了里正家，央连夜化了郑大郎尸首，自熬至天色甫明，便怀了薯粮，只身急赶去青城县。辰牌时分，已至县治，陪个小心，直问到司狱司前，只见一个小牢子出来，急忙上前，告道：“节级哥哥，我兄弟在里面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