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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继只得接了,笑道:“我怕拿了家去,惹你婶婶一通打。”
“你啊你啊。”何老秀才拿手指点他,摇直笑,将卢继送出门去。
卢继想了想道:“小娘子的亲事,要是何公不得主意,卢某寻个机会何公亲见沈大郎一面如何?”
“你且家去,我心中有数。”何老秀才点,“容我几,成与不成,我都使与你说明白。”
卢继听他语气,估摸着有几分意思,也不好催得太过,心满意足地告辞离去。
何老秀才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小街,这才回转身关了院门,何栖在院内忙前忙后的收拾桌案碗筷。
“你忙了一天,坐下歇歇,那些桌碗先放在一边,不用理会。”
何栖道:“阿爹你知道我,见不得脏,也没什么要归置整理的,片刻的功夫便好。”拉了旁边的竹椅,“阿爹吃多酒,不要站着,仔细晕。”
何老秀才心中不知怎么,只觉难受。
十多年了,当年那个懵懂的小丫学着旁卖身葬父,也不管己身将落何处,现下又为他这个养父耽误了终身大事,来此世一遭,尽受苦楚。
他为她取名阿圆,却是不得团圆,事不得圆满。
何栖何栖,何枝可栖?是他误了她啊。
“阿爹?”何栖轻唤一声。
何秀才握住她的手,伤怀道:“阿圆,是阿爹误了你啊。如今你的亲事,不上不下,哪个儿家带父出嫁的?这些说亲的,只这沈大郎最为靠谱,也只是粗汉莽夫,行的差役之事,名声不佳。你本可配个清贵的读书,哪怕做不得官,或应募或举荐在府衙中做个押司笔吏,到底是正经的差使。”
“阿爹好好的怎么又伤感起来?”何栖歪了歪,一副小儿的态,“若不是阿爹,阿圆怕是死生不知,鸦反哺,羊跪,我若是置阿爹不理,岂不是禽兽不如?”
“胡说。”何老秀斥责,“阿爹这一生,一事无成,一无所得。寒窗几十载,于功名无望;结缡十多载,子无服而殇,妻兰摧玉折;为之子,不曾显亲扬名,聊报寸晖。惟在不惑之年一时意气收你为,敏慧秀美,纯孝体贴。倘你阿娘在世,必你入骨,她是讲究之,懂得香事茶事之雅,也通内宅后院俗事。偏偏你只有我这么一个不通庶务的老父,也没个长辈教导指点这些子安身立命的琐事。”
“阿爹说的什么话,阿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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