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宠妾灭嫡（二）（2/4）

，起身下床。郭氏吩咐取了一叠衣帽鞋袜，都是簇新的。衣料虽是素白细布的，里面却是薄棉的，看着不厚，可穿到身上又软又暖。等他穿完这些，外面又罩了粗麻布孝衣孝帽。 孙氏虽是当家娘子，可因家中有长辈在，不能停七七，最多只能停灵到“五七”。现下才是“七”次，还有将一个月的丧期，郭氏并不着急带沈瑞去灵前。 逝者已矣，还要顾念活着的。初冬时节，松江即便不像北边天气那样天寒地冻，可灵堂阴冷，一个病弱的孩子，要是不好生调养，哪里禁得住。郭氏的意思，出殡之前，每逢“烧七”的时候，沈瑞露面就行了，省的让那孽庶之子占了孝子之位，倒是未必需要见天去灵前守着。 沈瑞刚换好衣服，就听到屋外传来脚步声。没等见，便听到门外声音：“我的宝贝孙孙可是醒了！” 随着说话声，门帘挑开，几个养娘婢簇拥着一个老进来。那老花甲之龄，身体富态，穿着鸦青色的素绸袄，上带了银簪子，个子不高，体态丰满，步履匆忙。 郭氏听到动静，早已起身，对着那老福身下去，中道：“伯娘来了。” 那老恍若未见，直接对着沈瑞走过来，一把将沈瑞搂在怀里，中道：“我的心肝儿，可是要心疼死老身。” 眼前这老，沈瑞醒来后还是初见，可因本主的记忆，并不陌生，这是本主的祖母四房张老安。本主自落地，就养在张老安身边。在外看来，祖孙两个感甚好。 根据沈举昨说法，自孙氏故去，张老安伤心过渡，身子就不爽利，又打理孙氏后事，才没能亲自照看孙子。可是瞧着这老的气，满面红光，实不像是有恙的模样。 看着郭氏还在屈膝福身，沈瑞望向郭氏。 张老安见孙子没反应，低着顺着他的视线，仿佛才看到郭氏似的，道：“鸿儿媳快起来，瑞哥儿这两多亏你照看，可是辛苦你哩，老身当好生谢你。” 郭氏起身道：“不过是侄媳当作的，嫂子这样的善心，积了多少福德，要是我们眼睁睁地看着瑞哥儿受苦，那还是么？” 张老安色微僵，摸索着沈瑞后背道：“说起来都是老身不是……若不是老身为没了好媳难过，身子不爽利，一时顾不到，也不会让下们怠慢了瑞哥儿。” 不管沈瑞被慢待的真实原因是什么，张老安这番话，就算是“官方代”。 自古以来，世推崇孝道。《二十四孝》上还有《郭巨埋儿》的故事，即便外有为孙氏不平者，可老安发话将孙子的事揽到自己“顾不到”上，别想要挑沈举的不是，就显得多事。 换个子圆滑的，少不得奉承两句，将这件事圆过去。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