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尝杏果(三)(3)(3/4)
,这事也不假呢。早些年,俺村姓郭的一户家死了老太太。儿们穷得吃了上顿没下顿,哪儿还有力量置办送盘缠送汤水的事呀,就用苇席卷巴卷巴挖个土坑埋哩。过了半年多,俺村一个刚过门儿的小媳,从没见过这老太太,竟叫老太太附了身咧。一般的举止模样,一般的哭声语气。数说娃崽们的不孝顺,不给送盘缠,得她用小脚丈量着去泰安阴府报到。又没有打点守门小鬼的钱,进不了阴界,只得一瘸一拐地赶了回来,弄得满脚水泡呢。娃崽们吓得赶紧扎纸牛做纸马地烧了,这怪事也就不再有了。那小媳虽说一辈子未开怀,没有生下一男半的,现今儿又没了男,却也活得好好的,从未见再招惹上啥邪事。这儿可是我亲眼见的,还能假了么。
年轻的崽子们就偷偷地抿嘴嗤笑。老年则一律点称是,说假不了,假不了哦。
这一夜的守灵,们不再如前夜那么困倦。围绕着鬼怪灵的话题,津津有味地谈论了一个通宿。直到天已放亮时,他们才一个个疲倦不堪地倒迷糊了一小会儿。随后,又赶紧爬起来,各自忙起白天的事来。
老下葬的时辰,选在了午饭后队里尚未上工的时段。这是酸杏、木琴和振富一致认可的下葬时间。其中原由,也只有他仨心知肚明。
振书还为此找到酸杏,说,婶子下葬的时辰在下晚儿四、五点钟最好呢。
酸杏搪塞道,队里的生产任务这么重,咱可不敢占用社员上工的时间。再说,外村的宾客也得赶早儿回家。要不,就得赶夜路回哩。
老的丧礼简朴而又隆重。抬棺的时候,全村老少密密麻麻地簇拥在酸杏的屋里院外,并占据了院外周围几百米远的狭窄路面。酸杏家的哀嚎,引带起黑压压群里沉闷如雷的哭泣声。们流露出真诚地哀伤和惋惜。一任眼泪夺眶而出,布满在老老少少勤劳善良的脸庞上,勾画出一幅幅脏兮兮的却又明晰动的脸谱。
沿着弯曲的小路,送葬队伍逶迤成长长的流,顺山势而下,缓缓流动到村南的路旁,又聚积到祖林里。除了一片耸动着黑黝黝的,见不到那片原本冷清荒凉的坟冢了。
下葬前,由茂林主持,就地召开了一个简短的追悼会。简单回顾了老辛勤坎坷的一生,赞颂了老与为善与为乐的崇高品质和楷模。随后,在一片失声痛哭声中,老稳稳地入土为安,终于止住了她艰难跋涉生之途的脚步。
这个时候,从昨晚就阴起来的天空,开始淅淅沥沥地落下雨来。由初时的毛毛细雨,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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