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风(2)(3/4)
伴随而来的将是莫名地惊悸与不安。可以说,茂响的出生时间,正是杏花村五百年来历史变迁的分水岭。茂响的生,特别是茂响出生时的那夜大风,给了杏花村刻骨铭心的记忆。
事实也确实如此。在茂响长到两岁,也就是时熬到了一九四二年,山外不断传来隐隐地枪炮声。与过年时节燃放鞭炮的声音相比,那声音更有穿透力,径直穿透耳膜,掀起内心震颤,搅得心里发毛,整坐卧不安。不久,村里66续续来了些山外的亲戚,说是本打进来了,瞪着猩红的兽眼,伸着长满红色猪鬃毛的爪子,见就杀,见东西就烧,见了小孩竟敢放进锅里煮着吃。
杏花村震惊了,不祥的气氛笼罩了整个山坳。跑是无处跑的。如果有地方跑,山外的就不会一窝蜂儿地拱进这山旮旯里。唯一的办法,就是躲。鬼子来了,阖村老小就往大山深处躲。这些被老祖宗选中的基业,成了后辈子孙们逃命的天然屏障。那时,们都把躲鬼子叫跑鬼子。一旦有鬼子进山的传言,哪怕是猜测,全村老小便撇下猪狗鹅鸭树田院落,只带着早已备好的煎饼,一股脑儿地逃进深山密林里。
其时,茂生爹用杏木做了两个巧的背筐,自己一个,一个。一有况,就把茂响放进的背筐里,自己背着煎饼,拉着茂生飞奔山林。如此惊弓之鸟般地整整忙活了六年。
直到现在,杏花村除了在若干年后接待过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本商外,谁也描述不出真正入侵中国的鬼子是什么样。也许是杏花村太深的缘故,连鬼子也不屑踏进或不敢贸然闯进这深山老林。由此说明一点的是,山里终究没见过大世面,经不起外界丁点儿的刺激。一有风吹动,便只顾自己吓自己,就这样白白自吓了六年。
其实,也没有白吓。接踵而来的一次又一次动,如茂响出生时的那夜大风,无地席卷着杏花村,席卷着杏花村的每一处家院落。
先是一年杏熟季节,来了一帮穿着杏黄色衣服的兵。他们将村里一茬壮年全都带走了,老百姓叫“抓夫”。茂生爹当然也在其内,撇下了孤苦伶仃的茂生娘和十二岁的茂生、八岁的茂响,以及六间宽敞的房屋。他这一去,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从此杳无音讯了。作为长子的茂生咬紧牙关,以自己稚的肩膀,与茂生娘一起苦苦支撑起了这个行将破碎的庭院。之后,又来了土改工作组,说是解放了,把所有山林田地都重新进行了分配,并依各家各户的财产状况,划分了家庭成份。茂生家当之无愧地被划到了富农类。再之后,便是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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