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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呢?不看了吗?”
“手术起码五十万,得自己先垫,回去才能报销,我跟打听了,报也不会给你全报,差得远呢。”二师兄叹了气,“再说,大夫说手术也有风险,不做没准还能多活几年,做了,失败了,就过去了。师娘说,那既然这样,咱们就回家吧,卫生所不是有个老大夫开中药吗?慢慢治,看命了。”
刀疤脸不甘心:“不是……咱们好不容易来了,就这么回去?师父和师娘就大师兄这么一个儿子……”
“那你说怎么办,把咱仨穿一块卖了,值五十万吗?有买吗?”二师兄顿了顿,低看着自己的跛脚,“昨天师娘跟我说,咱们不该来,燕宁容不下咱们这样的啊。”
光发泄似的大叫一声,跑了出去。
刀疤脸追了几步,没追上,又无措地回去看他的二师兄。
瘸腿二师兄没吭声,一手拿着包子,一手揉捏着自己的跛脚,出了。
光一路跑了出去,在破败的城中村里徘徊了几圈,不知道去哪,也不知道能干什么,有心想找个地方再灌一个酩酊大醉,一摸兜,发现就剩俩钢镚了。
对了,他昨天晚上把钱都花完了。
师娘他们在快餐店里只舍得点一包薯条,怕吃完了别赶,谁都不肯动。他居然因为管不住自己,出门喝光了身上所有的钱。
光茫然四顾,正午的阳光细细地蒸着地上的积水,私搭接的电线蛛网似的在他顶打着结,一根歪歪斜斜的电线杆上贴满了各种“无痛流”和“办证贷款”的小广告。几家钉子户里还有,都聚在村小卖部里打麻将,地面积了一层瓜子皮,旁边摆着个旧式的小收音机,电台正在播相声。
们肮脏而惬意。
光站在旁边听了一会,都是老段子,笑不出来,于是他丧家之犬似的低了,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