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非不能也(2/5)

迈出一步,脚下一软,他就跌倒了,随即仰天长叹一声,把牙关咬得“咯吱”作响,心翻覆良久……

以自己如今的境况,哪有力气再去救裴氏呢?而且看裴氏身着粗布衣衫,说不定并未露真实的身份,自己倘若前去,反倒容易揭穿她的底细啊。石勒对司马越恨入骨髓,虽然已经死了,还要剖棺焚尸,倘若知道裴氏乃司马越的王妃,能够饶得过她吗?会不会因为自己的轻举妄动,不但重蹈虎,还要导致裴氏陷入更悲惨的渊薮中去?

可是,难道就这样将她拋在脑后,只顾自己逃命不成?裴该在前世只是个普通,算不得什么道德楷模,可是既来此世,虽然才短短数而已,所作所为却完全当得起“君子”两个字了。扪心自问,这并非真裴该残存的意念在作祟——虽然对于那家伙来说,儒家品是烙刻在骨子里的理念,但是否真能遵之而行,则是另外一码事——完全因为自己不怕死!

因为理论上自己已经死过一回了嘛,在这两千年前的世中能够多活一便赚到一,即便少活一时也没啥可遗憾的。既然不怕死,就不会象王衍等那般不顾廉耻,哀告求活,反倒有胆子直斥胡帅,甚至打算刺杀……其实只能说妄图袭击石勒。

可是现在貌似有了生的机会,难道就可以把礼义廉耻抛在一旁了吗?那和王衍之流还有什么区别?裴该的灵魂来自于两千年后,并没有这世上普遍的男尊卑观念,他不认为用一个的安危或贞洁换得自己活命,是值得庆幸的事,相反,他不由得从内心深处涌出一股深深的屈辱感来。

我终究是个成啊,怎能让理论上的姑母舍身相救,以求活命呢?裴氏沦落胡营,身份迟早都会露的,或许会死得无声无息,难道自己就忍心飘然远飏,只当不知道吗?会不会此后或短暂或漫长的生,都要在愧疚和噬心般的痛苦中反复挣扎?那样即便活着,又跟死了有啥分别?

不行,我还是要去救她!

可是要怎样才能救出裴氏来呢?会不会不但救援失败,反倒还搭上自己一条小命?裴该筹思良久,最终狠狠地把匕首戳在地上,咬紧牙关自言自语地说道:“不管了,救不出来是她的命,不去拯救是我的罪!”大不了跟她一起死,以偿深夜救援之恩好了,死又有何可惧?!

他终于做出了决定,反倒觉得内心无比轻松。不过一放松下来,困意不禁再次上涌,于是重新坐下来,背靠着树林外侧的一棵大树,又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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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勒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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