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僧西行记（36-40）（1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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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奘滔滔不绝的讲着，至色偏西时分，便停了，闭目趺坐。

一众僧知道规矩，知是今的讲经结束了，当下纷纷向玄奘行过礼，各自

散去。也有几名僧向玄奘请益了数处疑难，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玄奘歇坐了片刻，便携了辩机，前往附近的黎家集就食。

辩机在横山港出售了几兵刃，得钱财甚多，扣去为孙家棚购买了四耕牛

和一批物资的花销后，囊中尚十分丰厚。他与玄奘皆吃不惯金山寺的清淡斋饭，

便与黎家集酒家的掌柜说好，常年包了一个坐，每准备午晚两顿上好的饭食。

玄奘每讲完经后，师徒二过来就食，然后再返金山寺。

玄奘离开数月，这黎家集无甚改变，只是曾与玄奘一度有肌肤之亲的黎老夫

子之，连同她的小婢，在两月前远嫁他方为，这让玄奘生起了几分物是

非的感悟。

这，酒家准备的吃食是一大盘子黄焖羊和一大埕新酿的稻米酒。羊焖

煮得焦黄香，嚼之甘香肥腻，新酿的稻米酒清冽若水，柔和甘甜，二者甚相得

益彰，师徒二进食得颇是兴起。

吃喝了一阵，辩机抹去嘴上的油腻，说道：师父，这段时间寺里都在谈

论，长安将要举办一场开朝以来最盛大的水陆法会，这法会究竟是甚么由？跟

俺谈说的那几个师兄，都说得不甚清楚。

玄奘微微沉吟，此事他是略有听闻。

当今天子在登位前，兴兵南征北伐，平六十四处烟尘，剿灭七十二处寇，

杀无数，而后又行父、杀兄、害之举，杀孽过盛，故虽登大宝，身负皇气

和九州大运，然宫中却常有阴邪之物滋生作祟，令天子甚不安宁。

前些时，天子不知是听取了何建议，下诏招集全国高僧，要举办一场前

所未有的盛大水陆法会，超度各路枉死的怨魂，消去此前的一概罪孽，并普谕世

为善。

玄奘笑笑说道：徒儿，这等水陆法会乃是中土独有，他处所无的。佛教存

入中土后，前朝梁武帝虔诚信之，故以帝皇之尊立下了不少佛门规矩，如今的茹

素戒律便是梁武帝所倡议的，这水陆法会也是梁武帝所设想创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