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春草】(00-03)(14/24)
深浅不同的嫣红血痕,斜斜错,色若桃花,她整个身体因痛楚而贴紧刑床,粉
色杖痕、雪白肤色与黝黑刑床对比分明,粉、白、黑三色映,更兼刑杖挥动之
际光影拂动,杖彩练飘舞,恍惚间裴璇竟有种这不是挥杖残虐而是点染丹青的
错觉。
她猛醒过来,悲愤难抑,和身向刑床扑去。
那仆收杖不及,这一杖正好落在她伸出的左臂上,裴璇登时疼得眼前发黑,
只想:我的骨断了!我的骨断了!她慌之中不及细察,只见自己左臂
已是新添了一道绯红痕迹,连手背也被杖尾余力划过,略有破皮。却听李夫道:
彩云,你愈发蠢了。十郎最阿璇的手,你怎好伤了?休忘了将我的紫玉膏送
去与她。那仆登时跪下称是。
李夫又道:阿璇要代诸位受过,其志可感,如此,便撤了杖,换过荆条,
责她五十记,也就是了。说罢,示意侍相扶,施施然走入,竟是要裴璇在众
目睽睽之下受鞭了。
已有将芳芷扶起,其余诸仍是跪在地上不敢起身。很快仆取来两根荆
条,裴璇见势,咬牙伏倒床上,一用力,将裙和袴一股脑掀去,心道:都是
的,我只当在公共浴池算了,有什么好丢脸的。想虽如此想,但对于能否扛下
这五十鞭笞,她实无半点把握,揭去衣裤之后,许是心理作用,只觉空气似乎比
方才更冷了些。
没有时间给她调整心态,荆条已然落下,荆条击的响声远比刑杖更为清脆,
裴璇是先听到这一声,才感到臀部那一下火烤针刺般的剧痛的。她身体一抖,随
即拼命抓紧了床粗藤,死死攥住再也不肯放开。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接连
而至,缭鞭梢每次都在她还来不及感到疼痛的时候,就已重新扬起,然后挟着
划破空气的尖锐响声再次甩下。
第五下时裴璇已出了一身的冷汗,她的身子也像芳芷一样,不自禁地贴近
了刑床,木料并不凉,上面还有方才芳芷赤裸身体偎热的温度,这种间接的亲密
接触,让裴璇在剧痛中忽然奇妙地忆起和另一个的唇齿缠,她抬起看向
柔,只见她目光正向自己投来,点漆双眸中都是焦虑,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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