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狐狸 第一章 莫文海 第三节 出牧（1）（4/6）

壶的，还出什么抹鼻涕的馊意，那黏糊糊的东西抹到裤裆里能好过吗？别恶心死了。他有些伤感，又有些孤独，甚至想哭，可老莫说过，应当要刚强的，这才强把眼泪压去。想着想着，冉大牛睡着了。

一阵狗叫，把冉大牛吵醒。他懵怔怔地睁开眼，觉得身上压了一件皮袄，皮袄上带着一股雪花膏的香味，知道这是金淑贤的。他站起来，双手拿着皮袄还给金淑贤，说了声谢谢。这时候，老邢、老莫和几个牧羊走进帐篷房，一股寒气也随着冲进来。

&彩云，饭烧好了吗？肚子都快饿通了。老邢进来就大声问。

&早都烧好了，等你们都等了快俩小时。

&什么饭呀？

&死面饼，牛土豆大菜。

&怎没有手扒呀！不是说了吗？今天可以宰一只羊的。

&那还得来得及才行，时间不赶趟，煮不烂也不好吃，赶明个吧！

&老莫，看来今天的酒喝不成了。

&今天喝不成，明天再喝。老莫说。

&你们还是不想喝，没菜，大蒜也是一样就酒的。牧工老王话。老王是岭南扎兰屯，农牧场建场的时候就来了。据他自己说，他原先在林业局抬过一阵子木，那活危险，眼见着几个工友被木砸断了腿，就下山当起牧，他说放牧这活挺滋润的，赶着牛上了山，天老大，他老二，自在得不得了。可在别看来，牧工太辛苦，别不说，看看老王就知道了，那脸被寒风刮得像没熟好的羊皮，吞雪把一牙都吞掉了，只剩下红暇暇的牙床，四十几岁，看上去却有六十。可是有谁知道老王心中的苦，这个出逃的地，他把自由看得比什么都金贵。

&看来老王想喝酒了，怎么？在家让老嫂子管住了，过不了瘾？老莫见老王不自然地咧咧嘴，露出两道红暇暇的牙床，知道他想喝酒，就说：&邢队长，咱们就喝一盅，土豆大菜也是菜呀。老邢答应了。

他们正忙活着盛菜倒酒，金淑贤招呼大家吃饭，二十几个各自端着碗，坐在自家的铺吃起来，唧溜声、吧唧声响成一片。成彩云对老莫说：∓ld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