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黎明】（13/32）

候黎明说。从那天开始，我就每天都去他那里，看一会书。或者和他一起从肮

脏恶臭的还没有分拣的垃圾堆里觅书籍的残片。

已经三千多天过去了，每一天都会如此。不过今天没有

外死亡耽误了我的

有机垃圾处理，我又到指挥中心登记了他的死亡信息，再次出发向黎明所在

的自动初步分拣中心走去。

工作的建筑在夜幕下反着昏黄暗淡的光，一切都显得冰冷而肮脏。经过

刚才那个路，无数工作员还是在忙碌地来来去去，像是甚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有地上那一大滩暗红色的血，提醒我刚才这儿有一个生命消逝。而明天一早，

这滩血迹也会被清除掉的。一个新的他会出现在我们工作，世界就像是什么也

没有发生，一切都会和以前一样。

今天我花了一千九二十步就走到了自动初步分拣中心，以前我每天都会花

整整两千五五十步。分拣中心是工作最高大的一栋建筑，就在通向地面的那

个出下。几根粗大的管道连接着它和夜幕，我觉得那些管道里应当容纳得下一

辆悬浮车通行。地面上的垃圾就是通过这些管道源源不断地运送到我们工作。

和其他分不同，自动分拣中心只有黎明一个工作员，真正的工作由控计算

机控制着各种机械手完成，而黎明的要工作就是照看那台计算机，以及维护机

械手。

我走进分拣中心，虽然整个七十四的空气都很污浊，但这儿的气味格外难

闻。和往常一样，没有愿意来这儿，高大的建筑物静悄悄地，显得格外空旷。

我先走进控制中心，控计算机的几块全息屏幕上跳动着各种数据，黎明不在这

儿。

可能又去找书了。我赶紧走向垃圾收集大厅，通过那些管道传送而来的垃圾

都会在这个大厅里集中。

黎明也不在，只有顶上来来去去的机械手发出各种金属碰撞声、摩擦声、

和一些垃圾堆里的悉悉的声音。他去哪儿了？

是我来晚了。我想了想，走向维修处。那儿准备着维修垃圾分拣系统的各种

零件和工具，或许黎明是在进行维修工作。

维修处的门虚掩着，我伸手推开，沉重的铁门发出一声黯哑的呻吟。我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