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记（46卷）（256-258）（2/34）

几乎立足不稳。

两皆疲力竭，但耿照膂力仍是大过了聂雨色，这一扯如蚍蜉撼树，反被

拉向青萤点点的弃尸处。聂雨色识得尸踞丹厉害，连拽带踹，兀自弄他不醒，袖

管一翻，飕！冷不防递出算筹，篾尖在耿照肩上一进一出，留下一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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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吃痛，本能圈臂，谁知聂雨色一进，手法迅悍绝伦，连中掌心腕臂，

总算蜗角极争应变之速冠绝天下，耿照缩手、抽退、于回击的瞬间认出来，

掌势一偏，轰得聂雨色足畔石屑激扬，怒道：

聂二侠，你这是做甚！

教你犯浑！聂雨色扔去手里的小半截算筹，乜目冷笑：

那玩意叫『尸踞丹』，专吃活血，光扔山里都算是浩劫。你若不小心

沾上，我也只能放把火烧了你，免教蛊物带入居处，荼毒苍生无算。

耿照心一惊，也猜得到那闪着妖异萤辉的物事绝非善类，只是舍不下七叔，

回望去，不觉又近两步。聂雨色怒极反笑，一把扯住他臂膀，哼道：怎么，

那死与你有亲？

耿照悻悻挣臂，却也没再趋前，片刻才转过来，低道：不认识。怕与殷

横野有所牵扯，察看一二罢了。我……我不认识他。

……你决计不能认他。

踞于百品堂的余烬残构间，怀抱焦尸、形容灰败的萧老台丞，在耿照转身欲

走之际，冷不防唤住了他。

此际上山，兴许迟了。殷横野应是世上最舍不得杀他的，你七叔必不教他

如愿。

老眉目垂落，如寄于半残木像里的幽魂，很难想象他曾有一双利如实剑的

锐眸，随出的讥嘲能叫无地自容，悔生此世。

若他身死，无论现场有谁，你都不能认他。弃于山林任其自化，或扫落山

崖亦无不可；任谁问起，你都要说『不认识』、『不曾见』，他既非流影城后山

长生园的七叔，更加不是姑一党的高柳蝉，只是死于沟壑的一条无名尸。

耿照像终于听懂了话义，铁青着脸，嘴唇微歙，本该是断然的反驳，不知怎

地只余气声，较老的瘖哑还要闇弱。

……七叔不